“没事吧?”丰隆凑到近前,关切地问。我羞赧地摇摇头,恨恨地瞪了相柳一眼,心中早已将他戳了几百个洞。来到一处营帐处,他停了下来,示意丰隆进去。丰隆见状,点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见状,我欲跟随。相柳大手一挥,挡在身前,冷冷地说道:“你,不能进去!”闻言,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心里问候了他祖宗。
他不急不恼,坏笑抱怀,凑到近前,悠悠道来:“你可以直接骂出来!”
见状,我翻了一个白眼,转身背对着他。
月色清明,清辉如雪,满月而照。深山中的圆月格外幽静,眸中溢满清辉,盈润身心。许久未见到这般好看的明月了!
下雪了,雪花簌簌而落——
明月霜雪,奇景瑰丽,我伸手,眼带笑意,伸手抓住飘飞的雪花。点点微凉,落入掌心,化作颗颗水珠。
“好看吗?”他凑到近前,笑道。
闻言,我敛色不语,翻了一个白眼,嘟嘴不悦。
“我带你四处看看吧!”他忽地说道。
“不去!”我冷冷地回答。
他倒也不急,径直牵起我的手,漫步在军营。双手紧握的瞬间,蛊虫欢悦,狂跳不止——
“哎——”我被他大力扯着,使劲向后撤,无奈根本没用。
“你若想把人都引来,尽管大叫!”他回身,冷冷地说了一句。
“狗东西!”我嘟嘴不悦,悄声骂了一句。
“我是九命蛇妖,不是狗!”闻言,他径直将我拉入了营帐。
我四下打量,这里与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并无不同。
“坐吧!”他轻声低语,我充耳不闻。
他自顾坐在书桌前,泡了一壶茶,细细研磨,为我斟茶。
“请坐!”
“不累!”
“水果?”
“反胃!”
“喝茶!”
“不会!”
“我说喝茶!”相柳再三强调,递过一杯茶盏。闻言,我抿嘴,说顺嘴了。挠了挠脖颈,伸手接过茶盏——
他笑着摇头,低语道:“放心吧,这次没有驱虫的粪便!”
“噗!”刚刚入口的茶水,瞬间被吐了出来。不仅如此,我还被呛了一下,呛得直咳嗽,大口喘气。
原来,他一开始就识破了我的伪装,这个混蛋!我恨恨地盯着他,心里咒骂。他巧笑嫣嫣地望着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你可以光明正大地骂我!千万别憋在心里!”他再三强调。
“不行!我得冷静!我是来谈正事的,不能被他激怒!”闻言,我暗中捏紧了颤动的拳头,屏气凝神,暗自咬唇。
随后,我闭目调息,静心养神,不再理会——
见状,相柳笑了,起身抚琴,琴声凌乱,听得我心颤,直捂耳朵!
“好难听啊!”我捂着耳朵,对他喊。
“要不,你来弹?”闻言,相柳反问,一脸挑衅。
“弹就弹!”我起身朝他走去。
相柳出手拦住了我,笑道:“去外面弹给士兵们听听!若他们认可你的琴技,那才叫厉害!”
我垂眸冷笑,反问:“可有奖赏?”
闻言,相柳眨眨眼,笑道:“随便你提!”
“好!”我点点头,与他击掌为誓。
抱着古琴,来到营帐外,此时,军人们正在喝酒修整,散坐一团。
“呦!”戚猛看到我抱着古琴,笑道:“白面书生,要给咱们抚琴呐!”
闻言,我略有不爽,瞪了他一眼。
“起来!起来!”他起身轰开了散兵,放置一张长桌和凳子,恭敬道:“先生,请吧!”
篝火内,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大家把酒言欢,纷纷静默地望向我。这么多人,有健康有残疾,有老有少,高矮不一,相貌不同,目光灼灼。一时间,有些紧张——
这么多糙汉,弹什么好呢?
心思一沉,想到了,我垂眸一笑,抚琴清唱: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一曲完毕,众人纷纷点头赞许,戚猛走了过来,端起一碗浊酒,递到我面前。我接过酒水,一饮而尽!酒水辛辣,辣得我吐了吐舌头。
“好兄弟!”戚猛朗声大笑,抬起手,一把将我搂入怀中,欢喜道:“唱得不错!我也干了!”我尴尬地讪笑,试图挣脱他的勾肩搭背。
“哎呦!害羞啦!”见我尴尬,戚猛哈哈大笑,拍了拍我。一旁的相柳嗤笑不语,正欲阻止——
“放开!”丰隆怒色,一步来到近前,一把打掉了他的手,将我护在怀里。低头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我望着他,摇摇头。
洪江走了过来,拱手行礼道:“在下洪江,属下失礼了!”
我拱手行礼,摇头道:“无碍!”
“听闻——”他上下打量我,笑道:“阁下,弹奏一曲,颇有感慨。只是,可怜白发生。应对的是何景?”
闻言,我躬身行礼,恭敬道:“应对的是在座诸位坚守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