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轻笑得明媚,道:“这次的事情,真的是谢谢你了。”
若不是流苏及时赶到,她差点就要被其齐王喂下那不明的药丸了。还有,若不是流苏,她与师姐定会受齐王所制,就算百晓楼的弟兄们来劫狱,也只会是多了送命的人。
而流苏,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她们两弄出来了,实在是厉害的很。
卫长轻没有发觉,此时的她,竟对流苏生了几许莫名的情愫。
流苏摆了摆手,道:“别客气!”
说罢,她便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竟勾出了她那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诸多往事。
这一夜,四人各怀心事,难以入眠。
次日,四人同坐一桌共用早膳。
流年觉得,师傅虽然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她总感觉师傅好像不大对劲。
就比如,师叔又添了一小碗米粥的时候,师傅斜了师叔一眼,道:“少吃点。”
师叔瘪了瘪嘴,道:“师姐啊,就是一碗粥而已,不会胖的……”
“谁怕你胖了,我就是怕你再不节制一些,下次要是躲在别人屋顶的时候会把屋顶给踩塌了,容易坏事。”
卫长轻:“……”
这在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吗?
流年憋着笑,默默的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
师傅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欺负欺负师叔。
难不成师傅真的不高兴了?
还有,明明昨夜师傅睡得那么早,怎么眼底会是一片青黑呢?
流苏只是笑笑,也不插嘴。
用完膳后,流苏独自带着华笙去了暖阁,昨夜人多口杂,有些事不大方便说,想来今日是要跟她说清楚的。
两人相对而坐,点上熏香,沏上一壶茶。
流苏道:“久仰华楼主大名,一直都没机会结交一二,没想到今日竟有机会能与华楼主坐在一处品茶。”
久仰大名什么的,向来都是客套话,没想到华笙竟认真的问了句:“久仰大名?我记得我在江湖中向来没有名字。所有人对我的称呼不过是百晓楼楼主罢了,不知殿下是从何处得知的大名呢?”
流苏瞬间觉得好尴尬,不过也就那一瞬间的事,很快她就调整过来,道:“长轻曾救过我手下的一名护卫,我对百晓楼之事,也大多是从我那护卫口中得知的。”
得,她这么一说,华笙就明白了。敢情她们这些遭遇,都是拜卫长轻所赐。她觉得下次回谷定要好好管教管教卫长轻了,没事话这么多做什么?
看来,从她们在齐王府动手的那一刻起,她们就在这位长公主殿下的算计之中了吧?她不知道卫长轻到底对那护卫说了多少,才会让这长公主借这机会布下这么周密的一局。
擒了卫长轻,借由抓捕江洋大盗之事令宫门守卫松懈,以便她潜入皇宫,却不会引起她的怀疑。同时又召流年入宫做客,逼得她躲入流年房中,把流年都拉下了水,借此事又能令流年与齐王心生间隙。
难怪能让她这么轻易的就救走卫长轻,难怪那日会大大方方的放她们出宫。想必宫外的巡卫营人马,都是在她的预料之中。
知道她们会被齐王所擒,她没有出面,仅将天策府的人引去截人,就让齐王暂退一步。既不断了齐王的后路,也不断了她的后路,却让她们差点就陷入了绝境。
她带着流年一同出现在牢房之中,时机还恰恰挑在齐王为难她们之时,好让她正好替她们解围,又让齐王看清了流年的立场。
既让她们对她感恩在心,乖乖的跟她回宫。又让齐王默默的咽下这哑巴亏,白白浪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却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她设计好这一切的,只等他们一步一步的跳进去。
就连齐王,也被她当成了棋子来用。
这位长公主殿下,当真是智深似海啊。
华笙想通了这些事后,由衷的赞了一声:“殿下果然是足智多谋,华笙佩服。”
这句佩服,是真的佩服。
就算是现在知道了这些事,也对她讨厌不起来,因为她确确实实帮了她们,而她们也确确实实的欠了她一份人情。
这坑,她跳的憋屈,却也跳的甘愿。
因为,她只能往下跳。
不然,她就要在齐王手中受尽威胁了。
流苏听到这话之后,赞许道:“华楼主果真是聪慧之人。”
不需要她解释什么,只需稍稍吐露一些信息,这华笙就能猜到许多事,确实是个聪明人。
迎上华笙那幽深的目光,流苏笑道:“皇上顽劣,近几日来总是不做功课,既然华楼主已被拜为太傅,那这段时日可就要麻烦你多费些心思了。”
华笙一愣,她本以为太傅之说只是为了让她们脱困,却没想到流苏竟真要她当这太傅。
“殿下,华笙才疏学浅,恐怕难当大任。”
“怎会呢,华楼主武功才智皆是上上乘,皇上若是能得你教导,定会收收这劣性的。”
“华笙乃江湖儿女,恐怕难登大雅之堂。”
“跟皇上讲讲江湖之事也是好的,他自幼在宫中长大,恐怕是不明白那些民间疾苦的。若是有华楼主教导,我应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