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可曾得罪过姑娘,姑娘为何如此血口喷人。”
卖身葬父的那姑娘名叫巧娘,她正委屈的看着说话的那女子。
说话的那女子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那恶霸与那姑娘中间的位置说道:“本小姐只是看不惯你这种行为罢了,明明有手有脚,却偏要做这种令人不齿的勾当!”
大多人都是先敬罗衫后敬人,说话的那女子身穿华服,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
于是众人也不敢胡乱开口,生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时,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这两位该不会是卫国公的嫡孙吧!”
卫国公卫德明家中的两名嫡孙乃是双生子,哥哥卫旭哲文质彬彬,妹妹卫文雪聪明伶俐,两人皆是人中龙凤,深得卫国公的宠爱。
巧娘听到那声惊呼,顿时脸色惨白,她眼中含泪,道:“姑娘,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无凭无据就这样冤枉小女子,小女子可是不依的。”
卫文雪嘲讽的笑了笑,指着地上那草席道:“你说你一个弱女子,是怎么独自一人将你父亲的尸体从城郊处搬到这里来?”
白布上写着他们家住城郊,但城郊与此处相聚甚远,区区一个弱女子是没办法一个人将一具尸体抬到这里来的。
巧娘一僵,道:“街坊们好心,今早帮忙将父亲搬来的。”
“既然你是从城郊过来的,那为何你的鞋底与鞋面会这么干净?”
方才巧娘跪在地上之时,卫文雪就注意到她的鞋子了。
众人不解,为何卫文雪会突然说到巧娘的鞋子。
巧娘也不明白,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疑惑的问:“那又如何?”
“我若没记错的话,昨夜曾下过一场雨,城郊地势泥泞,你若是从城郊过来的,那鞋面岂会如此干净?”
此话一出,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巧娘果然是个骗子!不少刚刚还同情巧娘的人皆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她。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那恶霸咬牙道:“我就说你是个骗子嘛!这下总算被人识破了吧!来人啊,快把她给我带回府去!”
方才帮着巧娘挡恶霸的几名男子面面相觑,在恶霸的家丁上前的时候,他们又帮忙拦住了那些家丁,人群之中又涌出了不少人到场上,推挤之间,场上竟是一团混乱。
卫旭哲连忙上前护住了卫文雪,跟在他们身边的侍卫替他们挡开了那些混乱的人群。
等混乱结束后,场上哪里还有巧娘的身影啊!就连地上那具尸体都不见了!
那恶霸连忙带着家丁去追人,而帮着巧娘的那些人,皆已不见了踪影。
卫文雪不满道:“哼,跑得倒是快!”
卫旭哲无奈道:“行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当众拆穿她的面目就已经够了!”
离他们兄妹两不远处的流年这才反应过来,“师傅,原来你不让我上去帮忙,是早就知道那姑娘是个骗子了啊!”
卫长轻嫌弃道:“就你傻,这都看不出来,哪个死了爹的人跪在那里会那么平静啊,眼中毫无悲伤之感,她还时不时的打量着人群之中的富贵之人,那眼睛贼溜溜的,一看就很可疑!”
流苏的视线从卫家兄妹身上收回,接着卫长轻的话解释道:“还有方才帮她的那些男子,大多数应该和她是一伙的,一般来说很少会有人会在不明真相的时候还胡乱帮人,而且还怂恿着周围之人。所以在她被识破之后他们才会再去拦着那位公子,以便她落跑。”
华笙说:“你们观察的可真细致,我就是不小心看到了那裹着尸体的草席微微动了几下而已。”
众人:“……”
卫家兄妹听到了她们的谈论,朝她们望去,兄妹俩曾与卫国公一同赴过几次国宴,自然认得长公主流苏了。
于是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便朝流苏她们那个方向走去,恭恭敬敬的对其揖了一礼,还未开口,流苏便虚扶了他们一把,道:“出门在外,不必多礼。”
于是两人便一同改口道:“是,大小姐。”
果然,双生子之间就是够默契。
站定之后,卫旭哲看到了一旁的流年,竟震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唤了句:“年儿?”
那一瞬间流露出的喜悦与兴奋,令华笙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流苏介绍道:“这二位便是卫国公家的两位嫡孙,年儿,你可还记得?”
流年思忖良久,才想起了这对兄妹,试探的问:“是哲哥哥跟雪姐姐吗?”
卫家兄妹大了流年四岁,幼时也常带着她玩耍。
卫哲旭眼中满是柔情,望着流年便移不开眼,“是啊,还好你没忘了我们。”
流年腼腆的笑了笑,道:“怎么会呢,自然是记得的。”
如此,华笙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卫文雪心中也是欣喜的很,她上前一步,揽着流年的手臂,愉悦的对着流苏说:“大小姐,既然巧遇了,不如我们一同逛逛吧?”
流苏向来比较欣赏这种洒脱又机智的人,于是便应下了。
卫文雪揽着流年率先往前走去,对着她说:“年儿啊,你都不知道我们这些年有多想你!我们一回京就听说了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