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轻也知道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们两顶多只能再杀十人,这还是在那些杀手们冷眼旁观只派十人冲上来的情况下。
等她们再战一会儿,不用那些杀手多费力气,她们就会流干了血,力竭而亡了。
急中生智,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十一,师姐给的哨子,你带了吗?”
华笙曾给过她们二人一人一个竹哨,只要她们在遇难之时吹响,就能引来当地百晓楼的楼众。
卫长轻一直没遇过什么危险,也就不把那竹哨放在心上了,所以她并没把那竹哨随身携带。
卫长轻这么问,流年自然也想起了这竹哨的用处。
好在流年一直都很珍惜华笙送的东西,那哨子一直被她贴身放置。
“带…带了……”
流年差点要跪了,为何她们会到现在才想起?
若是现在吹响竹哨,那些杀手定会知道她们是搬救兵了,到时候定然不会像原先那样气定神闲的看着她们打斗。
若是她们还未受伤,倒是能拖上一拖,兴许还能活着等到救兵。
而现在,他们若是一拥而上,她们定然好不到哪里去。
卫长轻也是懊恼的很,一开始怎么就没想到这事呢?
不过,有机会总比她们干巴巴的等死好。
见流年迟迟没有动作,她便催促道:“别愣着了,快吹啊!反正横竖顶多一死,找人来还能替我们报仇,总不至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吧!”
流年摸出那只竹哨,照着华笙教的法子,运上内力将其吹响。
寂静的夜,那哨声显得格外的尖锐。
果然,那些杀手知道她们搬救兵了,也就不像原先那般冷眼旁观了。
流年看着一拥而上的杀手,欲哭无泪,“师叔,我们今天要是真死在这了,那也是被我们自己蠢死的!”
如果一开始她们就能想到那个法子,现在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原本,她们只需再走三条街便能走到宫门口了,但这三条街的距离,却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三条街的距离,走得快些不过只需半柱香而已。但这个距离,却也无法让宫门口巡逻的禁军听到这里的打斗声。
华笙今日收到传信,郑左带人从锦城赶来了京城,估计他是怕她与卫长轻在京城孤立无援,才会赶来的。于是她便出了趟宫见了见郑左,让他不必担心,顺便再交代一些事情给他。
郑左与她父亲自幼一同长大,虽是仆从,却更似兄弟。父亲死后,他更是尽心尽力的辅佐她。所以,她对他,是极为敬重的。
此时,郑左已将华笙送到了宫门口,正欲离去之时,竟突然听到了那尖锐的哨声。
那独有的哨声,以及那个曲调,乃是历代百晓楼楼主遇难之时的传讯信号。
可是,楼主此时不正在他身边吗?
他还未问话,华笙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句:“左叔,速去调人!”
华笙将自己平生所学运用到极致,以最快的速度赶向声源地。
这个法子,她只教过长轻与流年,她们会吹响那竹哨,证明她们定是遇到危险了!
宫门口的禁军见华笙匆忙离开,心中疑惑,不过他们也不敢擅离职守去追华笙,只好点了个人去景秀宫传讯给长公主。
金刀堂的杀手们听到流年吹响竹哨之后,就不再客气了,直接布下金刀阵围攻二人。
金刀阵是金刀堂专门对付那些绝顶高手的刀阵,就算是江湖上那些内力深厚的老前辈,落入金刀阵后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金刀阵内,二人节节败落。
两人决定以防为主,撑到救兵到来。
不过,流年的功夫本身就不如卫长轻,卫长轻现在还能咬着牙坚持,而流年的情况却是不容乐观。
此时,她正挥剑挡住前方那人的攻势,身侧又有一人朝她攻来。她翻身而起,堪堪避过那迅猛的刀势,落地之时又踹翻了身后那偷袭之人。
稳住身形后,她压不住喉间的血腥,猛地吐了口血。
如今她已经内力不继了,失血过多的她导致了她的动作不如原先灵活,所以她难以再用巧招避过那些明晃晃的弯刀。
就算如此,她也不敢倒下。她怕她若是倒下了,师叔难以撑到救兵到来之时,所以她必须要撑住。
她不能给师叔拖后腿。
又是一剑,她刺伤了补上来的那人,同时也被他割了一刀。
在她摇摇欲坠之时,她清楚的感受到了腰间传来的触觉。
那只温暖的手,正稳稳地托在她的腰间。下一瞬,她便落入了那令人安心的怀抱之中。
她激动的快要溢出泪来,“师傅!”
“师傅在这,别怕。”
华笙惊魂未定,浑身是血的流年彻底点燃了她的怒火。软剑荡起磅礴剑气,仅一剑就划破了身前那杀手的脖颈。
卫长轻见华笙赶来了,解决了身边的人之后,连忙退到了华笙的身旁。
“师姐啊!你终于来了!你再晚点来就只能给我们收尸啦!”
华笙瞄了她一眼,很好,还能开玩笑,看来伤的不是很重。
郑左也已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