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各地为他所用的几大商户,以及一些官员。明的暗的,只要是我百晓楼知道的,都记在这里了。”
上次流苏说给她交代之时,她那么不客气的应下还顺便提了要求,就是已经做好了“投诚”的准备。
如今卫士杰已被发配到边关,金刀堂也已经被齐王灭了大半,卫国公没有逼迫卫长轻认亲,卫长轻的身世也没有更多的人知道,这样的结果她已经很满意了。
所以,此时她便送来了这“诚意”。
她主动投诚,总比受制于人好吧。
流苏接过名册,细细翻看了起来。
华笙虽未多说,但流苏知道,这其中的信息可是价值不菲的,这几乎是把齐王所有的势力都暴露了。
这些东西,她也曾派人查了,不过得到的信息也只有这名册之上的一半不到。
这些东西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查到的,看来,查这些东西,百晓楼定然废了不少功夫。
若华笙当真不恨齐王,她会浪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去查这些东西吗?
“都说百晓楼不向来不插手朝堂之事,如今看来,百晓楼知道的事情,还真是不少的。”
“百晓楼只是不接跟朝廷有关的生意,但有些消息,我们还是要知道的,毕竟这可是安身立命的东西。”
这些东西,有没有用,就看是放在谁的手上了。
华笙就算有这些,也不会胡乱去做些什么。江湖势力,不涉朝政,可做之事又能有多少?
若想要暗杀齐王,她还是能做到的,可她偏偏又不能杀他。因为齐王背后的牵扯太广了,一个齐王,死不足惜。但是死了齐王,那些依附他的人,群龙无首。有野心的人,没人压制,那么到时候凌国必然会乱成一团。
所以华笙不能冲动行事,她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弃天下苍生而不顾。
但这些东西,若是在流苏手上,那就不一样了。
华笙相信以流苏的手段,定会做的比她要好。
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相比起被她授学的皇上,她更是钦佩这位长公主,不管是才智,谋略,还是气度,长公主都比皇上好太多了。
她觉得这位长公主殿下,更像是一位帝王。
见流苏久未开口,华笙又说了句:“我想向殿下讨个恩赦,将来齐王倒台之时,还望殿下能够饶流年一命。”
流苏微愣,回过神后道:“我也有样东西要给你看看。”
她收起名册,找到了一份手札递给华笙。
华笙翻阅着手中的手札,流苏站在一旁解释道:“这是我皇爷爷留下的手札,上面写着,若遇到百晓楼之人,定要以礼相待。但是那页之后应该详细解释原因的一页,却被人撕毁了。”
华笙略过前面的那些策论,翻到了写有百晓楼之事的那一页,果然,后面的确是缺了一页。
想必,齐王想要的东西,定然与被毁了的这一页有关。
流苏望着华笙那平静的面容,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会设计引你们进宫,只是想知道齐王一心想从你手上得到的东西是什么,并非是想借你之手除掉他。更何况,我还不能除了他。”
如今的流苏,并不是没有能力除了齐王,但是,她就是不能除了齐王。
如今齐王是皇上心上的头号敌人,是皇上羽翼未满之前动不了的人,连皇上都除不了的人若是死于长公主之手,皇上会怎么想?
所以,她绝对不能让齐王死在她的手上,齐王只能死在皇上手上。
否则,死了齐王,她就是下一个“齐王”了。
她若不想与皇上手足相残,就必须要与齐王就这样耗下去,她不能太过打压齐王,也不能让齐王有机会拉皇上下台。
她怕华笙手上的东西,会是这一切的变故。所以,她才会先发制人,将华笙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今日华笙愿意送上那份名册,流苏便知道是时候跟她说明这些东西了。
华笙向来聪慧过人,流苏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之处。
“说来惭愧,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齐王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些事情需等我回到楼中才能查明,到时候定会为殿下解惑。”华笙略一停顿,直盯着流苏,低声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为何殿下不取而代之呢?”
为了维持这样的关系,实在是不容易。
一心想要输给你的对手,很简单。
一心想要赢你对手,虽然不易,但只要有心,还是能做到的。
难就难在你不能赢他,却也不能输他。
华笙觉得流苏若真想取而代之,定然比维持这样的关系来的容易。
但是这“取而代之”四个字,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
果然,流苏渐渐收起了笑,低声喝道:“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