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华笙那意思是要她亲自去接人她才会放人?
有没有搞错啊!卫长轻明明是华笙的妹妹,又不是她的妹妹,凭什么要她去做这种烂好人?
流苏揉了揉自己还有些发酸的腰,又想起了昨夜压在她身上的那个极为过分的卫长轻。
这么一回忆,她顿时觉得自己方才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帮卫长轻说好话,卫长轻那么可恶的人,就应该在地牢里多待一待!
地牢之中的卫长轻苦着脸,沮丧地戳着面前的饭菜。
“觅夏姐姐,你有没有弄错了啊,师姐真让你给我吃这种东西吗?”
觅夏扫了一眼桌上那毫无油水的青菜白粥,应道:“是啊,这是小姐特地吩咐的。”
卫长轻更沮丧了:“师姐她怎么忍心这么对我,我都快被她打出内伤了,还不给我吃点好的补补?”
“小姐下手向来有分寸,定是不会伤你太重的。还有,小姐说了,前段时间就是因为没有好好管你,才会让你一时‘上火’,所以,先从饮食开始,让你败败火。”
卫长轻:“……”
败火是这么败的吗?
“觅夏姐姐,你就行行好,帮我一回,跟师姐说说好话行吗?我保证,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一定谨言慎行,不做败坏门风的事情了!”
如此敷衍的态度,觅夏自然是不信的。
她笑了笑,道:“表小姐,你还是快吃吧,有的吃总比饿肚子好。”
卫长轻委屈地低下了头,她总觉得师姐会这么欺负她,一定是因为怪她带坏了流年。
不对,应该不是怪她带坏了流年,而是怪她没把流年带“坏”!
“殿下!”
听到觅夏略带惊讶的呼唤,卫长轻猛地抬起了头。
看清来人的面容后,她的眼中满是惊喜。
“你怎么来啦!是来看我的?”
流苏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着想着,就鬼使神差地来了这地牢了,她不好意思回答卫长轻的话,便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你们百晓楼还真是大方,地牢都造的跟客房一样。”
除了行动不便,这地牢倒是与上面的那些客房没什么差别。
“是啊是啊,比你们宫里那只会把人锁在石床上的密室好多了呢!”
卫长轻直盯着流苏看,眼中写满了期待,就差说出类似‘你之前锁了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要帮帮我’这样的话语了。
不过,就算她不说,流苏也能知道她所想的。
她没让卫长轻失望,对着觅夏问了句:“我能带走她吗?”
华笙早有命令,觅夏自然不会阻拦流苏。
出了地牢,卫长轻整个人都畅快了不少。
看着活蹦乱跳的卫长轻,流苏无奈道:“你师姐真的打你了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比以前更跳了?”
卫长轻停下了脚步,回过身等待着流苏跟上自己。
“真的打我了啊!”她撩起了衣袖,将手臂伸到流苏跟前,委屈道:“你看看,多狠心啊,都淤青了呢!”
流苏含笑道:“嗯,该打!”
卫长轻瘪了瘪嘴,放下了衣袖,“你怎么能幸灾乐祸呢?对了,你怎么突然会想到来救我啊?”
流苏为这个连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举动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我饿了。”
卫长轻眸光一亮,立刻就勾住了流苏的肩膀,豪爽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走,本姑娘带你下馆子去!”
多亏了流苏,这次她才能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看来是应该要好好地感谢感谢她!
一间不起眼的小酒馆内,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有天南地北的江湖人在此畅谈着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有本地的年轻人约上好友在此一同品酒谈笑,也有一些受了伤的痴人在此借酒消愁。
有欢声笑语,也有哀嚎悲泣。
此处是家百年老店,酒醇,菜香,价又惠。
不过,现在这酒卫长轻倒是不敢胡乱喝了,只敢给流苏点了一小壶招牌酒与她一同小酌几杯。
填饱肚子之后,卫长轻便开始偷偷地听起隔壁几桌江湖人的交谈,想听听看近来江湖之上可有什么趣事发生。
不过,她没有听到什么趣事,倒是看到了件奇事。
撞了撞一旁的流苏,待她抬起头后,卫长轻指了指角落里不起眼的一张桌子。
流苏顺着卫长轻的手指望去,竟让她看到了傅明韵与杨青天。
“明韵,别再喝了。”
杨青天止住傅明韵倒酒的动作,如此劝道。
傅明韵挥开了他的手,“走开,不用你管。”
杨青天略感无奈,“有什么心事你可以说出来啊,别这么闷在心里,借酒消愁又有何用?不过是为难自己罢了。”
傅明韵冷笑道:“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没资格劝我。”
杨吉下葬的那一天,杨青天也是如此,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才被人抬了回去。
他脸色一僵,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是啊,他自己也曾跟傅明韵一样借酒消愁,还有什么资格劝她呢?
他叹了口气,也不再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