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轻不要脸地以为, 流苏这样,应该就是准备给她一个机会了。
高高兴兴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好不容易撑到天亮, 估摸着流苏应该要起身了, 她便麻利地收拾好自己,去厨房准备了一份精致的早膳送到流苏那。
她是满心欢喜地过去求一个答案的, 谁知道, 她居然会被人拦在了门外。
“死面瘫, 你这是什么意思?快让我进去!”
般若面无表情地说:“主上说了,今日不见你。”
“开什么玩笑,昨晚我都跟她约好了今日来找她的,怎么可能会不见我?”
般若又重复了一遍:“这的确是主上的意思,不能让你见她,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不可能吧,平时我都不用通报就能见她了, 今日为什么不行!”
“你也说了那是平时了,如今主上已经收回了给你的这个特权,而且, 还特地强调了,不见你。”
这回, 卫长轻总算知道了, 原来平时能毫无阻拦地就见到流苏, 竟是她给自己的特殊的恩赐。
她失落地看着手上端的膳食,犹豫了一会儿,便道:“那你帮我把这个送进去给她吧,我晚点再来。”
临走前,她还对着般若偷偷地说了句:“你一定要给我说点好话啊,我晚点还会再来的!”
般若接过卫长轻手上的东西,她不知道这好话该如何去说,想要拒绝,却见卫长轻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肯离去。
如此,她才无奈地点了点头,寻思着这好话到底该如何去说。
卫长轻走后,般若便把东西送进了流苏的房内。
“走了?”
流苏在里面,也能听到外面的声响。
“嗯,这是她特地送来的。”般若掩着心虚,对着流苏说道:“她走的时候,看起来好像很难过。”
般若鲜少说谎,如今她这么说,流苏自然是毫不怀疑的就信了。
一想到卫长轻会难过,流苏的心中就觉得复杂的很。
像卫长轻这样没心没肺的人,难过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她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
其实,她也不想让卫长轻难过的。
只不过,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趁着卫长轻现在只是一时兴起,及时地打消她这个念头比较好。
免得日后,伤人伤己。
一旁的小茹接过膳食在桌上摆着桌上,拿出银针准备试毒的时候,竟被流苏拦住了。
“不用麻烦了,就这么吃吧。”
小茹惊讶道:“殿下?万一这膳食有问题怎么办?”
以往,流苏所食之物,都是要经过层层的把关的,一定要确保膳食无毒,才敢让流苏食用。
流苏摇了摇头,笃定道:“不会有问题的。”
卫长轻送来的东西,怎么会有问题呢?
她与卫长轻同行的这一路上,生病的时候,她的膳食都是由卫长轻经手的,若她真要害自己,又何需等到现在?
想到这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对卫长轻是不是太过信任了?
以往,她总是觉得,对待周围的人,可亲,可近,却不可信。
毕竟,人都是会变的,再信任的人,她也得要留一丝防备。否则,哪天被自己所信任的人出卖,那样的打击定是难以承受的。
所以,她真正所信之人,也只有自己一人罢了。
毕竟,像她这样的人,若是稍稍踏错一步,等待她的,可能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了。
像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若是放在以往的她身上,是绝对不可能会有的。
可是如今,她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相信卫长轻呢?
小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就被般若捂着嘴拖走了。
而她想要提醒的殿下,却是只顾自己对着面前的膳食发着呆,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午后,小茹立在书桌旁替流苏研着墨,看了一眼拿着一叠信件许久未曾翻页的殿下,无奈的摇了摇头。
殿下这一整天,都是这么魂不守舍的。
门外那个,又开始唧唧喳喳的在那里叫唤了。
“死面瘫,你这样子太没有江湖道义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是我当年给你捡回来的啊!不就是让你给我让个路吗!有那么难吗!”
般若弱弱地说:“我让了路也没用啊,还有其他人也会拦着你的……”
“你就不能帮我引开他们吗!”
四处的暗卫偷偷地白了一眼卫长轻,卫姑娘,你真当我们是傻的吗?
而昨夜亲眼目睹过卫长轻与流苏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的那几名暗卫,望向卫长轻的那个眼神,可真是说不出的怪异啊。
般若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一样的话了。
“长轻,我说过了,是主上不愿见你。”
“一定是你胡说!她都吃了我送来的早膳,也吃了我送来的午膳,怎么可能还不愿意见我呢!”
卫长轻简直快要炸毛了,她愤愤地戳着般若的肩膀,“你太坏了啊,你也不想想,当年是谁救了你的?我辛辛苦苦地给你煎药喂药,治伤治病,还要替你防着追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