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算热闹的场面, 被卫长轻这么一吼,瞬间就冷了下来。
孙刺史心中暗自叫苦, 这回是真难办了,一面是长公主, 一面是齐王, 一面是云妃娘娘, 一面还是西凉的贵族。
如今,除了长公主, 另外三方人马似乎都被那位姑娘惹怒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若是帮长公主, 他这可就算是跟另外三方人马作对了吧?
可是,长公主他也不敢惹啊!
这四方人马,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啊!
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掺和了一句。
“殿下,这位姑娘今日这行为实在是有些可疑。不如将这位姑娘交给下官,由下官带回府衙之中审问一番,若是查清这姑娘是清白的, 下官定会将这位姑娘完完整整地送回去,可好?”
怕长公主拒绝,他又加了一句:“您若是不放心, 可以让杨大人一同审理此案!”
孙刺史觉得,他这个主意, 应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既不会偏向那三方人马, 又不会偏向长公主,多公正啊!
到时候在牢里,他们这些人想要做些什么手脚,那他就管不着了。
杨青天没想到自己无缘无故地就被拉下了水,这种时候,他可不敢乱说什么,看着殿下这架势,若是他敢胡乱说话,惹来的定会是殿下的厌恶。
他不敢接话,依旧是默默的与傅明韵立在原处看着好戏。
也亏得齐王能忍,他忽略了卫长轻刚刚给他带来的难堪,接下了孙刺史的话:“本王倒是觉得此法可行。长轻啊,要不这样吧,你就先跟孙大人走一趟吧。毕竟你今日这暗算皇亲国戚的这件事情,也算是可大可小了。不过你放心,就算是在牢里,孙大人也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你……”
卫长轻本来还想趁机再骂齐王几句的,却被流苏的眼神吓退了。
待她闭上嘴后,流苏才笑着对齐王说:“皇叔真的是说笑了,她那又怎么算得上是暗算皇亲国戚呢?你何时见过哪个刺客会用银子来暗算人?所以说,她那样做,不过是跟我们开了个小玩笑而已。”
流芷云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小玩笑?若不是她会武功,方才早就被卫长轻打伤了吧?
卫长轻好想告诉流苏,刚刚要不是因为她摸遍身上都摸不到什么暗器,她才不会用这银子来充当暗器呢!
齐王没再说些什么了,似是不打算为难卫长轻了。
或者说,他是不想为了这事跟流苏闹得太僵。
这下,耶律莫兰不服了。
“就算她今日不算是暗算皇亲国戚,那她上次打我的事情又怎么算?还望长公主殿下莫要太过护短,免得坏了我们两国之间的情谊!”
耶律莫兰以为自己都已经这么说了,又在那么多官员面前扯上两国的和平了,众目睽睽之下,流苏肯定会为了大局着想,不会太过护短了。
事实证明,她还是想的太天真了,流苏跟卫长轻就是一个德行,都不要脸的很!
“本宫已经替她跟你道过歉了,你也说过不会再计较那件事了。况且,你们此行并非是奉皇命来凌国,那么你们在凌国,就与普通人无异了。本宫看你武功也不弱,也能算得上是江湖人了。这行走江湖之时,打打闹闹也是难免的。江湖事,江湖了,就莫要将这江湖之事,扯到两国邦交之上了。”
这一套说辞,听起来还是挺有道理的。
耶律莫兰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更加憋屈了。
毕竟这是他人的地盘,硬碰硬只会是他们这群外来的人吃亏。耶律屹只能咽下这口气,将耶律莫兰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朝着流苏恭敬道:“殿下言之有理,这江湖儿女,就应该是江湖事江湖了。家妹涉世不深,难免有些冲动,若有冒犯的地方,还望殿下莫怪。当日是家妹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得他人。日后,她定不会再在殿下面前提起此事了。”
流苏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自然是极好不过的了。”
流芷云意味不明地说了句:“真没想到,殿下竟会把这种人留在身边。”
虽然她没说是什么人,但卫长轻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喂,你给我说清楚,我是哪种人呐!”
耶律莫兰不敢再给自己的大哥惹麻烦了,只敢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念着:这还用问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想骂你没脑子……
流苏真的是头都大了,她拎住了卫长轻的后领,把她拉了回来,低吼一声:“你先给我闭嘴!”
说完卫长轻之后,她才抬眼望向流芷云,冷声道:
“本宫的人,是好是坏,都轮不到他人来多做评论!”
听到这话,流芷云的心沉了沉。
这不怒自威的气势,把不少人压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没有人敢再多说些什么零碎话了。
随即,流苏又冷冷地扫了孙刺史一眼,“孙大人,你还想要把本宫的人带回牢里去吗?”
孙刺史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颤声道:“不…下官不敢……”
看到了长公主殿下这种护犊子的架势,孙刺史哪敢再提什么把人带回牢里这样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