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能和流苏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卫长轻心中可真是高兴。
“没事没事,你别担心,死不了的!”
流苏帮卫长轻脸上的伤上完药后,又问了句:“还有哪里伤到了没?”
卫长轻放开了流苏,指了指自己的身上,委屈道:“身上也很疼,应该还有还多伤吧。”
流苏皱了皱眉,问:“她们没替你上过药吗?”
卫长轻一直都是晕着的,哪里会知道她们有没有给她上过药啊。
不过,她就是想享受一下长公主殿下关心自己的这种感觉,便道:“没有,她们应该是觉得我皮厚,这点小伤不碍事,就不管了。”
流苏稍一犹豫,道:“自己脱。”
流苏的心中有些异样,在这个她们曾共赴巫山的房间内,说起脱衣衫之类的话语,还真的是有些暧昧呢。
不过,很快流苏就没心思想这些东西了。
她看着卫长轻身上遍布着的大大小小的伤痕,以及她心口处那清晰可见的掌印时。
心,猛地一抽。
毕竟卫长轻面上看起来,一直都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所以她才没想到,这衣衫底下,藏着的竟是这样的累累伤痕。
如今这么一看,卫长轻伤得实在是太重了。
至少,白日里吐的那些血,不会是假的。
流苏紧紧捏着拳头。
看来,这回一定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耶律莫兰了。
卫长轻看到自己身上的伤之后,也吓了一跳。
“天呐!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啊!难怪我一直觉得身上好疼好疼的!”
流苏:“……”
这个傻瓜。
她指了指里边的床,道:“上去躺着。”
卫长轻眸光一亮,裸着身子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若是只做长公主殿下的知己,就能这么轻易的爬上殿下的床……
那她……
也是愿意的……
流苏又去翻了些药,才跟过去替卫长轻处理着伤口。
她专心致志地替坐在床上的卫长轻上着药,用力地揉开了她身上的淤血。
向来怕疼的卫长轻居然能忍着疼,一声不吭地任由她如此。
原本,流苏是很专心的替卫长轻上着药,除了伤口,其余地方她都没有心情多看几眼。
只是,无意之间,她的手指正好碰到卫长轻的胸前。
流苏的脸不禁红了红。
她见卫长轻一点都不害羞,反而害兴致勃勃地看着她时,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一点都不害羞?”
卫长轻笑着道:“反正我全身上下你都看过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流苏:“……”
卫长轻这家伙脸皮果然就是比寻常人厚上那么一些。
她推着卫长轻的肩膀,羞恼道:“转身!”
卫长轻没敢再放肆了,她听话地转了个身,背对着流苏坐在床上。
背后的伤,比身前的还要多。
原本好好的身子,现在却变成了青一块紫一块的。
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疼。
流苏坐在卫长轻背后,心疼地替她揉着淤血。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在她手下的那人已经摇摇欲坠了。
定睛一看,才发现卫长轻已经睡着了。
流苏小心翼翼地扶着卫长轻趴在了床上,又继续替她上着药。
忙完之后,流苏才仔细看了看趴在那睡得正香的卫长轻。
她伸手按了按那泛青的嘴角,那张小脸便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流苏心疼地揉了揉卫长轻的发丝。
可怜的卫长轻,就连睡着了,都能觉得疼。
照理说,她应该把卫长轻唤醒,让她自己回房睡的。
可是,看着她这满脸满身的伤,流苏又有些舍不得了。
罢了,还是先收留她一晚吧。
熄灭灯火之后,她便褪去了外衣,在卫长轻身边躺下了。
原本,这一夜她是睡不着的。
她也知道华笙他们几人为着卫长轻忙前忙后的,回房静下心后,她也开始担心了。
她真的很怕,很怕卫长轻就这样醒不过来了。
比起得知卫长轻耍弄她之时的那种愤怒,后来知道卫长轻真的有事时,她宁愿这只是卫长轻开得一个过火的玩笑而已。
所有的气愤,在那一刻都消失殆尽了。
剩下的,只有心疼与害怕了。
回想至此,流苏忍不住的就伸出了手,紧紧抓住了沉睡之中的卫长轻的手。
把那只手握在手心之中时,她才觉得踏实了。
微微叹了口气,便将卫长轻拉入了怀中。
她紧紧地贴着卫长轻,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卫长轻的心跳。
如此,她才安下了心。
活着,就好。
梅园之中的人是安心了,可那无故被抓到牢房之中的耶律屹与耶鲁崎却是迟迟不能安心。
因为,他们最宝贵的妹妹,此时正在城中最脏,最臭,最乱的牢房之中,受尽了折磨。
那些被关在同一牢房之中的女犯人,自然是看不惯这细皮嫩肉的耶律莫兰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