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牢房之中的那五日, 成了耶律莫兰的梦魇。
不过,卫长轻在那几日里过得倒是十分舒坦。
每日临睡前,她都跑到了流苏的房里, 求着流苏帮忙上药。
然后又趴在流苏的床上,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流苏总觉得, 后面那几天, 卫长轻睡得有些假。
怎么可能前一刻还跟她说着话, 后一刻就闭上了眼,怎么叫都叫不醒呢?
而且, 不管她们睡前的睡姿是如何的, 每日醒来后卫长轻总是能钻进她的怀里,还死死的抱着她。
也亏得流苏脾气好, 居然能一次又一次地忍下来了。
甚至, 还有些习惯了?
这段时日, 那些人都静的有些出奇。
齐王从灵山下来之后, 也就是把那些西凉人带出了牢房, 带走他们之后,齐王竟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动作了。
齐王不动,流芷云不动,连带着流苏与华笙也能稍稍清闲了些。
流苏来了定阳城这么久,都没什么机会出去走走。
正好最近她们也都不忙,在卫长轻的怂恿之下, 华笙觉得确实是应该趁着这些难得空闲的时日, 带流苏出去好好领略领略这定阳城的风光, 以尽地主之谊。
马车之上,卫长轻眉开眼笑地向流苏邀着功:“看我对你多好,重伤在身还特地陪你出来玩!要不是为了带你出来,我才懒得跑那么远的路呢!”
流苏只是勾了勾唇,却不理会卫长轻那一脸求夸赞的神情。
流年倒是调笑了一句:“师叔,你可以不用出来的,我跟师傅带皇姐去玩就够了!”
卫长轻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了。
流苏笑望着卫长轻,道:“的确是够了。要不,我让人把你送回去?”
卫长轻哪肯啊!她立马就捂住了流年的嘴,按着她的脑袋往一边推去。
“去去去,小孩子别多嘴啊!”
华笙拍开了卫长轻的手,顺势就接住了倒过来的流年。
她斜了一眼卫长轻,道:“你最近,往殿下那里跑得倒是比我还勤啊。”
卫长轻干咳一声,道:“我是过去讨药的。”
“哦?我们百晓楼里没有药吗?”
“她那药好,我们的药,比不上人家从宫里带出来的!”
流年又给卫长轻拆台子了。
“师叔,我这也有不少从宫里带出来的药,是皇兄上次赏赐给我的,你想要哪种,可以来我这拿啊!”
卫长轻:“……”
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为什么要逼她说出来!
她就是想去看看流苏不行吗!
华笙没再说卫长轻什么了,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流苏。
“也就殿下心善,才会这么容忍你,换成是我,早就把你扔出去了。”
闻言,流苏的脸不禁有些发热。
都怪卫长轻,没事欺负流年干什么,这下好了,连带着她都被调侃了!
“嗯,今晚她若还敢来,我就照你说的,把她扔出去!”
卫长轻委屈地看着流苏。
“你别听我师姐瞎说啊!”
她这师姐,还真是亲师姐呐!
几人又是一番调笑,这一路,倒是欢声笑语的。
快到街头的码头时,华笙让车夫先停下了马车。
“我先去取样东西,劳烦殿下稍等一会儿。”
流苏轻笑道:“不及,你慢慢来吧。”
流年闻言,连忙道:“师傅,我跟你一起去!”
于是,流年就这样跟着华笙进了铸剑阁。
流年一直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平时只在谷中倒也用不着什么需要动武的地方。上次出了谷,华笙便已托人请铸剑大师卜乐替她铸一把上等的宝剑了。只是当时流年走的匆忙,铸剑之事也没有个着落,华笙便没有急着送她了。
此次正好剑已铸成,她们也刚好来了这边,她也能顺便去取个剑。
流苏也拉着卫长轻下来透了透气,正好这铸剑阁旁边,就是华笙今日要带她来的地方。
卫长轻扯着流苏的衣袖,可怜巴巴地说着:“我伤还没好全呢,你可不能这样就不管我了啊!”
流苏抬起卫长轻的下巴,端详道:“我看已经好多了啊!”
比起原先那个鼻青脸肿的卫长轻,现在她的确是好了好多了,只余嘴角那一小块快要消散的淤青了。
卫长轻装出了一脸痛苦的样子,道:“我身上,还很疼很疼呢!”
流苏嗤笑道:“别给我装!”
卫长轻嬉笑地看着流苏,正在这时,她不小心瞥见流苏背后的一群人,吓得她瞬间就瞪大了眼。
流苏疑惑的转身看去,才发现了迎面走来的齐王与耶律家的三兄妹。
同行的居然还有个薛御史。
流苏的眉头略微蹙了蹙。
也不知薛御史与齐王走的那么近,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卫长轻是被耶律莫兰打怕了,看到他们,总归是有些怕的。
眼看那些人离她们越来越近,卫长轻连忙躲在了流苏的背后,紧紧抓着流苏的衣衫,附在流苏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