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阳与流年一同坐在了画舫的甲板之上,迎着微风, 望着美景, 谈起了一些往事。
“上回你跟我说你爹派人来找你,可是你却不想回家, 指的就是不想回京吗?”
“嗯。当初,若不是怕师傅生气,我一定不会跟他们回去的。”
当初,司阳与流年一见如故, 她们本就年龄相仿,自然是比较容易聊到一处去的,这么一来, 她们聊的事情, 也算是比较多了。
早在之前,司阳便已经看出了流年对她师傅的感情不大一般, 她们之间的感情与寻常的师徒之情相比, 确实是多了一些亲昵。
那次在快活楼, 听到卫长轻与流年的交谈,她才确认了流年对她师傅的心思。
当初她不知道流年的身世,以为她在家中有什么难言之苦, 才不想回家的, 所以, 当初的她倒也没有多惊奇。
如今知道了, 她着实有些惊讶。
流年居然会为了华笙, 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那人人都向往的荣华富贵与父母的疼爱。
丞相之孙, 王爷之女,皇帝之妹。
如此显赫的身世,她竟甘愿放弃,藏身于这民间。
司阳感慨了一句:“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是齐王之女。”
自从上次被流年骗去梅园,听到了傅明韵与流苏的对话之后,司阳与流年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所以她们也一直都没什么机会好好聊聊这些事情。
流年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而失去司阳这个好朋友,连忙向她道起了歉:“对不起,阿阳,这件事情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我只是一直找不到什么机会跟你说这事……还有,上次害得你与傅小姐吵架,也都是我不好,那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皇姐想要借你之事而打击傅小姐的……”
“没事啦,这事不怪你。若不是你带我去,那些事情我可能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流苏关切地问了句:“那你…现在跟傅小姐之间,怎么样啦?”
司阳这回跟着流年出来,就是想跟她说这事。
“我们已经没吵架了,她对我还是很好,只要我想要的,她都会尽力去办成。只有关于她爹的那件事情,我怎么劝她都不听,到现在她还是不肯把她爹放出来。还有,她现在已经跟你师傅还有你皇姐一同谋事了。我怕……”
司阳心中也很是矛盾,她一面又恨着傅禾塑,一面又希望傅明韵不要因为她而做个不孝之人。
流年心思通透,司阳还未说全,她便已经明白了。
“你是怕我父王到时候会对傅小姐下狠手吗?”
齐王这人,向来不会轻易放过背叛他的人。
如今傅明韵跳到了流苏的这个阵营,还带着齐王的旧账,齐王又岂会轻易饶过她?
更何况,早在之前,傅明韵便已经将傅家的一些家业偷偷的转移到了暗地里她自己的名下,原先她答应给齐王的那一成利,被她这么一折腾,也已经越来越少了。
只是之前她做账做的十分漂亮,才没被齐王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这段时日以来,傅明韵为了司阳的这些事情,忙得分身乏术,这么一来,总会有疏忽的地方。
被齐王发现了一些端倪后,她若是不投靠流苏,那她在齐王那,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司阳担忧地点了点头。
流年认真道:“阿阳,你放心,有我师傅跟皇姐在,傅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还有,若我父王真要对傅小姐做些什么,我若知道,一定会帮忙拦着的!”
司阳感激道:“多谢!”
她听说齐王极其疼爱这个刚被寻回的女儿,知道流年心思单纯,为人仗义,便想趁此机会,为傅明韵留一条活路。
流年笑了笑,道:“不必如此客气的。”
年少之人的忧愁,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说出来原先压在心头的那些心事,两人都欢畅了不少。
在这暖融融的阳光之下,两人聊了许久,后来,抵不住这困乏之意,两人竟一起躺在甲板之上睡了过去。
华笙与傅明韵谈完正事之后,便各自将自己的人抱了回去。
这艘画舫,隔了几个专供休息的小房间。
见她们如此,流苏也不好意思拖着她们陪自己,便向傅明韵讨了个房间歇一会儿。
画舫还在缓缓行驶着,朝着傅明韵要带她们去用晚膳的湖心阁前去。
流苏正要歇下,卫长轻就闯进来了。
“你先别睡啊!我带你出去瞧瞧!”
不等流苏拒绝,卫长轻就将她拽了出去。
流苏被卫长轻带到了船头,与她并肩同坐。
夜幕降临,船上已点起了灯火。
河上的画舫,不止她们这一艘。来来往往的大船小船,陆陆续续地也点起了灯火。
黯黯的水波里,亮起了缕缕的明漪。
河道两旁,已是灯火通明。
放眼望去,河上那游移的灯火,连带着两岸的灯火,组成了一道璀璨的风景。
繁华似锦,美轮美奂。
想必,这就是他们常说的定阳城那让人难忘的夜景吧。
前方的拱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