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轻也回过了神。
“在!马上就来!”哼,这些煞风景的坏人!
流苏已经从卫长轻身上爬起来了,亲自去架起了屏风,挡住了衣衫不整的卫长轻,才去开了门。
那些侍者没有乱看,规规矩矩的将水倒入了浴桶之中,便退下了。
卫长轻此时也已经起来了,她走到流苏身后,欲言又止。
流苏微叹了一口气,方道:“热水好了,你快去洗洗吧,免得受了寒。”
卫长轻委屈地看着流苏转身的动作,失望道:“这就走了啊?”
流苏脚步微顿,停下来道了句:“嗯,我…去外面…等你。”
等你?
这句等你是什么意思呢?
卫长轻泡在浴桶中,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明白。
回程路上,美景依旧,可是,她们已经没有欣赏的心思了。
喝了杯驱寒的姜茶后,几人围坐一桌开始询问起卫长轻今日之事。
得知了卫长轻与流年会与耶律莫兰交手的原因后,流苏与华笙也没想通到底会是谁躲在了她们门外偷听。
好在当时里头就剩流苏跟傅明韵还有司阳,并没有说什么要事。
不过,这么不顾场合地就动手了,还是她们两人太过鲁莽了。
此时流年还在昏睡之中,华笙便轻斥了卫长轻一句:“我都说了你多少次了,不许冲动不许冲动,你怎么每次都不听我!好在今日她们两人都没事,若是当时没人相救,她们两人都落水身亡了,你以为今日我们还能那么容易地就走掉吗?”
卫长轻低头思忖一番。
若是流年与耶律莫兰都死了,那么,齐王与西凉皇族,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不仅会互相责怪,可能还会把事情怪在百晓楼的头上。
那么,到时候,可就真乱了……
这种道理谁都能懂,可卫长轻当时并没有想的那么多,如今这么一想,她剩下的只有内疚了。
差一点,又要给师姐惹大麻烦了。
“对不起啊师姐,我以后真的不敢了……”
华笙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家伙,每次认错都认得这么积极,改么又都不知道改。
“你啊!真是的,要我怎么说你才好!”
在场的人多,华笙也不好多做训斥。
她看了一眼略显担忧的流苏,疑惑道:“殿下,你在担心什么?”
难不成是在想那暗中之人有什么阴谋?
流苏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了。
她一脸严肃地看着华笙,认真道:“她身上还有伤,这回…要不别打她了吧……”
华笙:“……”
她看起来有这么凶残吗?
卫长轻眼中掠过一抹亮色,哎呀,殿下这是在担心她吗?
流苏也是纠结了许久才开口的,本来人家姐姐教训妹妹这种事情,她这个外人也是不好插嘴的。不过她想到卫长轻曾跟她说的,每次她惹了事,回去之后常常会挨华笙的一顿揍。她也知道卫长轻这回差点就惹麻烦了,想到她身上那还未痊愈的伤口,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替她求个情了。
见华笙沉默了,她以为是自己这要求太无礼了,连忙说了些正经话替卫长轻开脱:“毕竟此次,她们也是为了追人才会与耶律莫兰动手的,好在此次总归是有惊无险。况且,她也救了耶律莫兰上岸了,这事总归也有些好处的。西凉人最重恩情,长轻对她有恩,她定不会再记着之前的怨了。少一个冤家也是好的。”
虽然,耶律莫兰最后看向卫长轻的那眼神,看得她很不爽!
华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嗯,殿下若是舍不得,那我就不打她了。”
流苏不自然地偏开了头。
舍不得什么的……
还真有歧义呢……
夜已深,顺利回了梅园后,华笙便抱着昏睡着的流年回房了。
而卫长轻,把流苏送回去后,也没敢进去,就乖乖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可没忘记流苏白日里说的,今夜她若是敢再过去,她就照着她师姐说的,把她给扔出来……
她怕到时候那些暗卫下手不知轻重,把她摔得伤上加伤,只好自觉地回去了。
不过,赖多了殿下的床,突然一个人孤零零冷冰冰地睡觉,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呢。
翻来覆去了许久,都没有睡着。
突然听见有人敲响了房门。
出去一看,才发现竟是般若。
“死面瘫?你怎么来了?”
般若的嘴角抽了抽,善意地提醒道:“主上灯还未灭。”
“嗯?”
般若又提醒了一句:“还常常打开窗门往外看。”
“啊?都夜深了,还有什么风景好看的?”
没办法,般若只能说的更直接了:“似是在等什么人。”
卫长轻眸光一亮,忙拉着她问:“诶,是等我吗?”
般若没说话,直接转身就走了。
哎呀,这是默认了吗?
卫长轻决定要自作多情一回,不管是不是等她,还是要过去看看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