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流苏的话, 其余几人才发现方才华笙砸到脑袋的那道墙壁竟真的往里陷了几分。
华笙凝起了脸, 伸手用力的推了推面前的那道墙。
果真,又能推进去了几分。
方才她们都在路中间走着,并未碰到这墙壁, 所以才一直没有发现这墙壁其实是能被推动的。
墙后,是一间不大的石室。
石室里的一个角落,斜插了一根火把, 给这间石室添了些光亮, 这才让她们能够看清石室内的情形。
简简单单的一间石室,除了最里面那扇墙前的两座佛像,里头就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了,这间石室并不大, 顶多只能容纳十几人的样子, 比上头的墓室简陋多了, 也不知道这间石室是作何用的。
“师傅, 要不就先进去歇会儿吧, 正好也能在这里面也能方便给师叔和皇姐上药,怎么样?”
石室内的这火把,显然是方才下来的那些人留着的。
难道说,他们方才是进了这里?
华笙想了想, 卫长轻与流苏所受的伤确实不像是普通的皮外伤,而且这外头也寻不到其余人了, 再这样漫无目的寻下去也寻不出什么名堂, 再加上方才她们都折腾了这么久, 体力确实也是吃不消了,于是她便对着流苏与卫长轻道:“那就先进去休息休息吧,先给你们处理完伤口再说,你们觉得呢?”
流苏与卫长轻自是没意见的。
等她们进去寻了个角落坐下后,原本开着的那扇墙,竟缓缓地恢复了原位,合上了。
华笙与流年分工替卫长轻和流苏处理着伤口,并未注意到门边的动静。
只是撒上一小些流芷云给的那瓶药,卫长轻就已经被那钻心的痛刺的大叫出声。
“啊!!!”
伤口处正发着呲呲的响声,还冒出了些许黑烟。
看来,这药还真的是有点用的。
半趴在流年腿上的流苏偏头望了卫长轻一眼,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有流芷云给的药,否则,若是只用她们带在身上的那些普通药物,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用。
擦拭完流苏伤口周围的血渍后,流年也替她上起了药。
这回流苏总算能理解卫长轻方才为何会疼得大叫了。
流苏的伤比卫长轻的更深,不过因为刚受伤不久,那尸气也没有扩散太多,倒也不算伤得太严重。可就算如此,流苏还是疼得冷汗直流。
药粉渗入血肉之中,这个痛楚比原先更甚。流苏紧拽着流年衣衫的边缘,咬紧牙关忍耐着,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而令另一边的卫长轻担心。
不过,流苏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她以为能忍住的,可惜,未等处理完伤口,她就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直到华笙替卫长轻包扎完后,脸色发白的卫长轻才发现流苏竟已经疼昏过去了。
这时,流年也已经替流苏处理完伤口了。卫长轻连忙往流年那个方向移去,心疼的把流苏接到了自己的怀里,亲自替她整起了衣衫。
华笙也走了过去,对着卫长轻说道:“我在这守着就好,你先放心睡一会儿吧。好好休息,养好精神。”
“嗯,那就辛苦师姐了。”
卫长轻确实是累得不轻,所以也就没跟华笙客气了,于是她便抱着流苏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地上凉,不舍得让流苏受凉,卫长轻就一直把人抱在怀里,让昏迷之中的流苏可以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
看着流苏那张略显痛苦的脸颊,卫长轻暗自下定了决心。
以后,一定不能再让殿下受伤了。
没过多久,卫长轻的呼吸便已渐渐平稳起来,似是已经睡着了。
华笙在这石室内转了一圈,确认了这里面暂时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后,才回到了流年身边坐下。
华笙擦拭着手中的那把软剑,看着那把剑,陷入了沉思。
如今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她原先的设想,现在所走的这些路,已经不在她所熟悉的范围内了。墓中的格局也已经被人稍做了改动,原本为齐王一行人带路时,某些地方生门变死门,死门变生门,她便已知事态不妙了,后来外头又有了吹埙的人,这才让她开始后悔,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把殿下引来了呢?还有,若是因此害了流年与卫长轻,那她一定会后悔一辈子吧?
想到这里,华笙顿觉后怕。这间石室略显阴寒,回过神的华笙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不一会儿,肩头忽的一重。
华笙回头望去,才发现流年竟脱下了自己的衣衫罩在了她的肩上。
“师傅,你也睡会儿吧,有我在这看着呢。”
华笙心中蓦的一软。
她放下手中的剑,把身旁那个只剩中衣的流年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顺便又扯下来肩上的那件外衫,盖在了流年身上。
“傻,脱给我穿,你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突然就贴的这么近,流年连心跳都快了好多,还不争气的红起了脸。
“我…我不怕冷,师傅手这么凉,一定是冷了。”
华笙勾了勾嘴角,把手贴上了流年那发烫的脸颊,道:“脸这么烫,当然会觉得我手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