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双听了半天才知道,乔东给自己定制的婚纱服上的钻石是她妈妈吴美玉出的嫁妆。
她一直都以为是乔家的东西,也一直想还回去。这会儿方阿姨来要,她也不在意。虽然钻石很多,她拥有了这些,一辈子都不愁吃不愁穿了,但是,乔东呢。
乔东这辈子都有可能醒不过来了,一辈子躺在那里人事不省。
她虽然觉得自己被乔东骗了感情,但是明显乔东的损失更大。而且她刚生下又又那些年过的艰难,乔东确实帮了自己很多。
而且要不是自己妈妈吴美玉参了一脚进来,也许乔东不会这么惨。
心中的愧疚让她没法不对乔东一家补偿,她伤心的看着方阿姨,“婚纱服在我家里,钥匙我已经寄给乔东了,方阿姨回去找找钥匙,然后去我家找吧,就在我卧室的衣柜里。”
方阿姨现在儿子靠不上,只能想着捞回钱了,也不再和沈双纠缠,扯着丈夫打车离开。
在场的人除了沈双以外,还有生活助理小周,越夫人和又又,和一众保镖。助理和保镖是不敢说话的,又又对他们的话似懂非懂,推着妈妈的轮椅问,“吴美玉是谁?”
沈双扯了扯嘴角,“我妈妈,你外婆……”
她刚说完,越夫人就听不惯了,“什么外婆,别乱认亲戚啊。等南越娶了太太,又又的外婆就是那位太太的娘家人,和你可没关系。”
沈双对越夫人冷言冷语已是习惯了,也不在意,倒是又又撇了撇嘴,不过越夫人在,他也乖觉的不说下去了。
沈双和又又坐一辆车,越夫人坐另一辆车。他们没回秦家别墅,而是一同回到了明珠大苑。
越夫人来明珠大苑的次数不多,但对儿子以前常住的住所还是了解的。儿子南越性格冷漠,对生活说挑剔也挑剔,不挑剔也不挑剔。挑剔指的是他对审美的要求,住所装修风格是他喜欢的冷淡简易风,主打色是蓝灰色。
越夫人看着就觉得太过冷清,所以很少愿意过来。
至于说儿子南越不挑剔,那是因为南越一旦做起事来,就不会在意外界,对些死物倒没什么执念,就无所谓了。
也就是在意的拼命在意,谁也不能动一下。不在意的,他也没心思管。
越夫人虽然很嫌弃这里的装修风格,可又觉得干女儿徐妙妙说得对,儿子南越带着孙子和沈双一起在这住,过的和一家人似的,倒像是她这个妈妈反而被沈双赶出了家门一样。
本来越
夫人气冲冲过来是要找沈双茬的,可是今天事情发生太多,实在是心力交瘁。
越夫人想着住下来,有的是机会说沈双,干脆就打电话叫芬姨带自己的日常用品过来,然后吩咐赵管家给自己安排最好的房间,就此住下。
沈双和又又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天,又又年纪还小,没一会儿就支撑不住,草草洗了个澡就睡了。
倒是沈双怎么都睡不着。
她自己手动推着轮椅到了露天阳台上,呆呆的望着黑漆漆的夜空。
夜里静悄悄的,周围无人也无灯,寂静的环境下,沈双终于难受的捂着脸低声哭泣。
在又又面前,她是妈妈,她伤心的哭了,孩子会担心,所以她不敢放纵哭泣。
可现在身边没有人,她终于敢放纵的哭一场了。
“你在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个冷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沈双一惊,是秦南越回来了。
她正好背对着他,赶紧随手抹自己眼角的眼泪,侧着脸,用哭哑了的声音,淡淡说道,“大少。”
月光下沈双的侧脸有着隐隐的光辉,平时艳丽到可以蛊惑人心的女人,现在看着倒是可怜许多,就像是秦南越小时候养的猫儿一样,楚楚可怜。
小时
候的猫儿得过角膜炎,会流眼泪,也是这样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
秦南越心里猛地一动,想起那只被越夫人丢弃的猫,他心有些揪疼揪疼的。他抿了抿唇,努力忽视掉心口的异样,回忆起自己是如何安慰掉眼泪的猫的。
沈双见背后没有声音了,以为秦南越已经离开了,就推着轮椅转过来。
这一转,没想到就见到秦南越就在眼前,离自己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
她坐在轮椅上,只能仰着头看他,“大少,你刚回来怎么还不去休息……”
刚说到这,忽然就见面前的男人用一张圆圆薄薄的似纸非纸的东西给自己擦拭眼角。
沈双猛地怔住,眼睛瞪的又大又圆。
他、他、他在做什么?!
竟然在给自己擦眼泪吗!
他怎么会突然对自己这么温柔。这还是平日里冷酷无情的男人吗!
又圆又薄的纸巾湿哒哒的,透着一股冰凉的异味。
沈双闻到那味道就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大少,这怎么这么难闻?”
秦南越给她擦了几下眼角,这才收回手,皱着眉头闻了下又圆又薄的湿纸巾,自言自语,“猫湿巾过期了……”
沈双又打了一个喷嚏,“猫湿巾!给猫用的?!
你给我用?!大少,我是人啊!”还过期了……这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