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越叮嘱了沈双,去医院窗口买了药,就独自离开。
沈双牵着又又的手,不远不近的跟着他,直到秦南越上了出租车,沈双才带着又又进了车子。
一进去,又又就扒着车座位,对着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出租车。”
沈双沉下脸:“不准跟着前面那辆出租车。直接回邱家。”
司机,到底还是听沈双的,车子就渐渐的离开医院,沈双也不会在外人面前,给又又没脸,也不先质问他,等回到了邱家以后,再拉着他回到了房间。
沈双冷着脸,坐在沙发上:“我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好好在学校上课,你怎么逃课了?竟然还自己一个人坐飞机,坐飞机也就算了,你还坐飞机要飞去东亚,要不是正好那边不准飞机入境。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回不来了?那边现在正在战乱,你过去,也不怕死在那里,到时候,我说不定连你的尸首都找不到。”
沈双是越说越气,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省心了?她向来不奉行粗暴的体罚式管理,于是她就冷着脸,对又又说:“不过你既然都来了,那就跟着我留下吧,六天以后,和我一起走,你要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要是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又偷偷摸摸的
做了什么?到时候,我就把你交给斯林达去。让她好好教育教育你。”
又又低着头,双手纠缠着手指,他没有反驳妈妈的话,而是低声的说道:“妈妈,你回国,会不会和爹地在一起?”
沈双脸色微变:“不会……”
又又低着头,张口闭口好几次,欲言又止。
沈双不想和他提起南越的事。将他拉了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刚才妈咪口气重了一些,对不起。”
又又摇了摇头:“妈咪是关心我,怕我在东亚出事,我都懂的。”
沈双叹了一口气,最近这三年,自从表哥邱盛尧去世以后,又又就像是一瞬间长大了许多,不像以前那么活泼开朗,总是心事重重的。
在国外的时候,她就带着又又去过心理辅导室,做过亲子关系,可是又又拒绝和心理老师沟通,也不愿意和沈双加深交流,一直都说自己没事儿。
沈双也无可奈何。她一度怀疑又又是不是提前进入了青春期。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沈双想起又又去东亚的事儿,奇怪的问:“你怎么想着要去东亚?”
又又手指动了动,他低垂着眉眼,轻声的说道:“奥拉维尔岛就在东亚,我想上岛。”
沈双震惊,失声道:“奥拉维尔岛,
你怎么还想着去奥拉维尔岛,你在岛上受了什么折磨,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还敢上去?”
又又轻轻地说:“我知道岛上很可怕,只是我想起来一件事儿,奥拉维尔岛有一个医生非常厉害,我在想,她能不能治好爹爹的病。”
沈双心动了动,“什么医生,你爹地的记忆是……所有医生都说没救了。你怎么知道奥拉维尔岛上的医生厉害,能救你爹地。还有,你就算能登上去,到时候你怎么下来?我现在和秦家没有关系了,到时候你在岛上出了什么事儿,我又找不到你,秦家又不愿意找你,到时候可怎么办?你做事的时候就不会去想这些后果的吗。就不怕再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结果吗?”
当初沈双和秦南越度蜜月的时候,她对又又万般叮嘱,让他待在房间里不要走,可又又却是依旧胆大包天,得到了乔波曼先生的信就偷偷溜出去,结果半路上就被人给打劫走了。
要不是又又的失踪,秦南越又怎么会去救他?又怎么会落到吴美玉和吴兆雪的手上?最后被迫做了手术,失去了记忆。
虽然沈双自己也清楚,她不应该将一切都归结在孩子身上。
就像她出生那年,表哥邱盛尧一时疏忽大意
中了吴美玉的圈套和陷害,所以才弄丢了她,以至于一直愧疚不安。
沈双的父母,还有邱家的人,没有一个人怪过表哥邱盛尧,虽然邱盛尧自己非常内疚。
过去的邱盛尧,就如同现在的又又,虽然是又又失踪,导致后面一连串事情的发生,但是沈双从来不会把错误怪在一个孩子身上,她更恨的是吴美玉,是吴兆雪。
但是她还是要又又吸取这个教训,做事不能随心所欲,什么后果都不去想。
虽然沈双没有责怪又又的意思,可又又双眼中依旧闪过神伤:“妈咪,我只想爹地好起来。”
沈双叹了一口气:“可我更想你安全一点。答应我,绝对不要去奥拉维尔岛,知道吗。”
又又见妈咪一脸正色,就只能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咪。”
又又虽然答应了沈双,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又又这一个孩子,经常是人前说的好听,答应的好好的。人后就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她还是得多盯着又又一点。
“又又回来了,快点问姑婆看看。”邱母知道又又来了,赶紧将他拉在面前,拼命的揉着又又的脸:“还是和当年一样可爱,就是脸瘦了,下巴尖了许多,看起来更像她爸了。”
邱母说道这句就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脸上有些微微的凝滞,看了一眼沈双,沈双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笑着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