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晨曦的光,灰蒙蒙透过窗棂。
赵胤桓醒来,看着身旁仍在熟睡的宋华章,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
宋华章不敢睡的太死,赵胤桓轻轻一动,她也立即醒了,“陛下,早。”
赵胤桓宠溺一笑,“天色尚早,你不必起身,接着睡吧。”
“臣妾不敢。”
宋华章尽管昨晚被折腾到四肢发软,现在还是撑着精神爬起来,跟着宫人们一起侍候他更衣。
“朕上朝去了,你还可再睡一会。”
“恭送陛下。”
赵胤桓洗漱更衣完毕,直接上早朝去了。
等他走后。
宋华章跌坐在床榻上,感觉小腹和双腿酸疼发软的厉害。
她只好又躺回床上,浅浅补一下觉。
但又不敢睡得太死。
现在是寅时末刻,到了辰时还有去给太后请安。
迷迷糊糊睡了半个时辰后。
秀春过来喊她起床,“小主儿,该起床了。”
“嗯…”宋华章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其实并不爱睡懒觉。
但昨晚陪着赵胤桓折腾了半宿,根本都没怎么睡成,眼下仍然困的厉害。
少顷。
宋华章起床梳洗更衣,秀春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小心的提醒她,“小主儿,今日去给太后请安,可得仔细着点。听说太后这几日和陛下置气,脾气不大好。您又病了几日没去请安,太后万一迁怒,那可就坏了。”
宋华章默默点了点头,“嗯,本宫知道了。”
近些时日。
慈元太后一直对赵胤桓施加压力,让他立淑贵妃为皇后。
赵胤桓大抵是有意要立荣妱为皇后,因此,一直找借口左推右拖。这让太后极其恼怒,却又无计可施。
……
辰时。
慈宁宫。
宋华章到来时,已经有几个妃嫔比她早到了。
“呦~,慎贵人近日来的也够早的。”德妃笑眯眯的打招呼。
“德妃娘娘早。”宋华章微微一笑,恭敬福了一礼。
宜嫔冷嗤一笑,冷嘲热讽道:“听说陛下昨晚又宿在你宫里,连荣贵妃娘娘省亲回宫,陛下都没能过去看看。慎妹妹如此独得陛下偏宠,可真是好福气呀。”
宋华章听了,淡然一笑,“陛下不过是见嫔妾病了多日,多了几许怜悯罢了。”
宜嫔翻白眼,又酸又恼的冷哼一声,“哼~,那你可得多病几日,万一你的病好了,陛下可就没那么怜悯你了。”
“托宜嫔娘娘的福,嫔妾的病已经好了。”
荣妱和荣欣都一脸冷漠的端坐着,对宋华章视而不见。
就让这个贱人再得瑟几天。
反正,很快就会送她下地狱。眼下她的劲敌是淑贵妃,宋华章这个贱蹄子还不配做她的对手。
“太后娘娘到--”
随着小太监的通报声,慈元太后在两个嬷嬷的搀扶下,雍容华贵的走了出来。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一众妃嫔缓缓行礼。
慈元太后绷着脸,优雅缓慢的自凤榻上落座。而后,又换了两个靠枕,调整一个舒服的坐姿。
妃嫔们都保持着请安的姿势,不敢起身。
“这个靠枕不舒服,去把哀家那个鹅黄野鸭子绒的靠枕拿来。”慈元太后皱着秀眉,又吩咐贴身嬷嬷。
“是。”嬷嬷应了一声,赶紧去换了个靠枕。
一众妃嫔都知道太后这是又要发脾气了,个个忐忑不安,噤若寒蝉。
一直到妃嫔们蹲的腿肚子都快发麻了,慈元太后才冷淡的道:“……都免礼吧!”
“谢太后。”
妃嫔们起身后,都慌忙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荣贵妃,你昨日回荣府省亲。听说用的是半副皇后的仪驾,可有此事?”慈元太后威仪的看着荣妱。
荣妱心口一紧,慌忙起身回话,“回太后,陛下隆恩,赏了臣妾体面。”
“哼~,你倒是体面了,这后宫的规矩又成何体统?”
“如此不合礼制,皇帝居然也未提前告知哀家,他眼里可还有哀家这个太后?你也是个糊涂的,居然也先斩后奏。哀家看你们的翅膀都硬了,都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慈元太后本来就对荣妱心存不满。
现在得了由头,更是借题发挥,当众指责起来。
荣妱心腔一梗,慌忙跪地,“臣妾不敢。”
慈元太后却并未打算轻易放过她,“不敢?哀家看你是太敢了。这后宫之中,哀家还健在,就容不得你们如此肆意妄为。”
其他妃嫔们都低着头,心中暗自庆幸太后的怒火没有烧到自己身上,却又忍不住偷偷看向荣妱,看她如何应对。
荣妱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太后息怒,陛下赏赐之时,臣妾也曾推辞,可陛下盛情难却。臣妾深知此举有违礼制,还请太后降罪。”
慈元太后冷笑一声,“皇帝赏赐?他倒是大方。这后宫的规矩可不能乱,哀家罚你禁足半月,抄佛经百遍,以儆效尤。”
荣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