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对宋思很好,虽然见面的次数不过两三次,可每次都是拉着她的手不放,总想把最好的东西给她。大概是爱屋及乌,她爱自己的儿子,便把情感也转移到了她身上。
她和杨一帆脆弱的感情不过一年不到便土崩瓦解,说到底是他们所追求的目标不一致。宋思给不了杨一帆想要的,杨一帆也不会明白宋思所期望的。
宋思没再打扰她,她静静地离去。
女人颤抖的肩膀在树影下如同被风吹落的叶子,孤零零的。
她哭了,哭得压抑,哭得憋屈。
她有何颜面面对宋思,自己的儿子做出那么伤人的事,她作为母亲,脸上无光啊。
不远处,杨一帆只能躲在角落,默默垂泪。
宋思,母亲,是自己今生都没法面对的人。
宋思告诉他自己的母亲在江城大学做环卫,他踌躇了很久,还是鼓起勇气来看她。快两年没看到她了,她瘦了,消瘦的双肩,比之前更加单薄。
杨一帆泪目,视线瞬间模糊不清。
他舍弃母亲所求来的生活,竟是这样的。赵家只剩下那幢房子,可惜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赵云菲整日忙于照顾孩子,和他的感情越来越淡
薄。
加上新生婴儿本就很难带,杨一帆双重的夹击,整个人憔悴不堪。
他还有什么?呵!一个病倒的岳丈,一个只会买买买,打麻将的岳母,一个温顺却无趣的妻子,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他不甘心啊。
宋思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嫌弃自己的人,她对母亲依旧如故,没有丝毫的嫌恶。想到自己曾经怨恨母亲带给自己的烦恼,杨一帆羞愧难当。
他想上前握住自己的手,告诉他,她的儿子回来了。
但他有何颜面这样想出现就出现,想消失就消失?
他止步不前,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宋思站在不远处,纤细的身材在光阳下熠熠生辉,她温柔的侧面精致柔和。她嘴角含着笑,不知道是因为在和霍隽峯打电话么?
杨一帆觉得心疼无比,他压住胸口,深呼吸一口气。
就这样倒下吗?失去一切?
还是拿回属于自己的女人,钱财和地位?
许嘉伟在此时,小跑过来,他换了一身休闲的服饰,黄色耀眼的运动服,下身是宽松的运动裤,头上还带着一顶黑白相间的鸭舌帽。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阳光,充满了年轻的荷尔蒙。
宋思打量了
他一番,拍拍他的肩膀,如是说:“系草名不虚传。”
许嘉伟拉拉帽沿,很不好意思“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宋思蹙眉,故意问:“这脸是怎么了?可惜啊,这么帅的脸,弄了伤,破相可怎么办?”
宋思掰着他的脸,仔细地观察了一遍,发现都是皮外伤,并且没有红肿的迹象。看来,许嘉伟并未吃亏。
“姐,你这是做什么?好丢人啊。”
宋思松手,像轻轻地拍拍手上的灰尘一般,轻巧地说:“说吧,把人家打成啥样了?”
“就,就骨折。”
宋思愕然,什么叫骨折,这个死孩子不知道自己下手很重。
都怪姑姑小时候就宠他,他喜欢学跆拳道,就让他去。现在倒好,成了打架的好手。
“你小子,是不是没告诉你妈这件事?”
许嘉伟嘿嘿一笑,他敢么?他那个脾气火爆的老妈不得提着刀追的他满街跑。
当初,就是为了反抗他妈的暴力行为,他硬要学跆拳道,想着有朝一日能躲过他妈的暴揍。
“姐,我真怀疑你是间谍。”
宋思在他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还说我,要不是我,你怎么处理这件事?现在跟我去医院向人
家道歉,然后去学校教导处认错。”
“我不去。”许嘉伟拧巴起来跟她没什么区别,都是属牛的,谁也别想劝阻。
宋思垂头丧气地看着他:“那好,你有两个选择,听我的,还有就是听你妈的。”
许嘉伟怂了,只能无奈地说:“行,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宋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他。
许嘉伟懊恼,男子汉怎能轻易认输。明明是别人先挑事,他凭什么道歉。要处分是吗?随便。顾以琳不是有背景吗?她想怎样,他奉陪。
宋思带着许嘉伟到了校门口的水果店买了水果篮,并把余莲给的钱拿出,自己有凑了五百,给许嘉伟一个整数一千。
姑姑为了供他上学,很是辛苦。本来小县城的工资就低,学费和零花钱让他家也倍觉压力。
“拿着,不准客气。”
许嘉伟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宋思直接塞到他羽绒服的大口袋里。
“姐,你留着,二舅还要看病。”
“放心,姐有数。”
宋思把果篮扔到他手里:“现在处理最重要的事,其他的以后再说。”
许嘉伟眼圈红红,捧着水果篮,心中非常内疚。
他
就不该和顾以琳那样的小霸王一般见识,惹得一身骚不说,还连累家人。由此,许嘉伟更是懊恼,顾以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