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芯坐在凯尔面前,看着他熟睡的脸。他手臂上的点滴还在一点点地滴着,冰冷的液体往他身体里输送着。他的温度渐渐地退下来了,医生说,凯尔被烧成了肺炎,必须办理住院输液治疗。江芯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心疼万分。
杨一帆不接她电话,她发了信息,也没有回信。他不知道儿子此时正经受着多大的磨难,高烧不退,直接烧成了肺炎。
她无助地盯着凯尔,手机就在她面前,生怕漏掉了杨一帆的电话。
可惜,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反应。
江芯自嘲地笑了笑,她懊恼地把手机拿起,点开杨一帆的号码,而后,又狠狠地手机扔到一边。
她捧着脸,轻轻地抽泣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原本有自己喜欢的工作,也有一心爱慕的人。她只要保守自己的本分,便可以守住这一切。
可惜,当初的自己,根本不甘心,才会做出一连串错事,导致了无法回头。
江芯握紧了拳头,手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痛让她渐渐清醒,可肉疼的痛但再怎么也比不上心里的痛。
她眼中露出阴狠的光,再次拨打了杨一帆的电话,电话依旧没
有接。她改用了语音留言,表情麻木,神色一滞,只是冷淡地说:“我要五百万,明天之内我要收到钱,我会带着凯尔离开,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如果,我收不到钱,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的。”
她缓缓地放下手机,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
事到如今,如果她还看不懂,那么她真是笨。杨一帆摆明是躲着他,当初在国外时,他们的联系就越来越少。
霍隽峯派人找到她的时候,她以为是他来接她和孩子回来了。
那时,她心中多高兴,甚至幻想着未来的日子。
回到江城,她为了保住他,不惜和霍隽峯周旋,就算凯尔生病,她也想着不连累他。所以,才会让凯尔病的如此严重。
可他倒好?不接电话,不回信息。
她素来知道他的心狠手辣,可他对自己的孩子也会如此绝情。
江芯倒吸一口凉气,悲从心来,哽咽难受,泪水包含的双眸透着恨意。
她倒要看看杨一帆会怎么选择?
宋思从病房,本不想回家,因为江芯就在医院,她怎么可能安心地回家睡觉。他们两人看到病房内的江芯,六神无主,绝望的神色,
又不由得几分心软。
“看她这样,我觉得她挺可怜的。”宋思的语气很低沉。
霍隽峯知她素来心软,看到凯尔生病,江芯一个跑上跑下。打了无数个电话,无人接听,最后她说的那些话,是极尽心寒才能说出来的。
宋思叹息一声:“可怜了凯尔。”
她是想到了糖糖,自己也是做母亲的人,最能体会孩子生病时的焦急。
霍隽峯安慰道:“我们先回去吧,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结果,你待在医院也无济于事。我已经让人守在这里,一有动静,便会通知我们。”
“可是我”
“听我的话,思思,好吗?”他见她憔悴的模样,很是心疼。最近这段时间,她的食欲不好,经常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肉眼可见的消瘦。
他轻轻揽着宋思的腰,柔声说:“你最近本来身子就不舒服,要不,明天来医院看看?”
“不用,就是着急上火,没食欲。”她淡淡苦笑,“隽峯,如果江芯真的有嫌疑,那凯尔他以后”
“看在江叔的面子上,我也会照顾凯尔的。”
“嗯。”宋思的心宽慰了一些,按照目前情形,江芯必定
是和大火案脱不了关系。他们只是等她找出幕后那人,这才是关键。
江芯舍命保护的是谁?在江城,她还能和谁如此亲近?凯尔的父亲?那他又是谁?
霍隽峯又哄了一会,宋思才松口回了家。
到家时,她已经疲惫不堪,还未等霍隽峯收拾完毕,她躺倒床上已经睡着了。霍隽峯过来时,并没叫醒她,而是温柔地替她盖好了辈子。
他轻轻地走到阳台上,关上玻璃门,不知道和谁打电话。只见他神色冷清,目光却透出了一丝的寒意,夜色弥散中,他眼中的神色如此怪异。
他的声音低沉:“你是说张卫民死了?”
那头是杜斌的声音:“是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四十六,医生已经下了死亡证书,大脑衰竭而死。”
“张兴成人在哪里?”
“张卫民已经被送回了桐梓的老家,张兴成一家人都回去了。您放心,我派人跟着张兴成。”
霍隽峯的呼吸声更加沉重,他语气虽平静,但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焦躁。
“他和段成可有联系?”现在杨一帆是巴不得霍隽峯倒霉,所以,但凡对霍家不利的,就对他最利。
他肯定会利用张兴成搞事
情,让霍隽峯不得安生。
杜斌愣了愣,而后语气很急切:“老板,我倒是记起来了,昨日,我在汇星看到吴莉和段成一起逛街买东西。我听人说,最近吴莉看段成看得很紧,他怕是没有机会联系张兴成。”
霍隽峯神色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