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快亮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再出发?”
“不用,现在就出发。”霍隽峯回答得很干脆。
宋思陪着江芯,他自然是全力找寻凯尔,江芯好不容易答应了出庭作证,很快杨一帆就会被绳之以法。
以杨一帆现在的身份地位,想要把他扳倒绝非易事,如果,他还是以前的杨一帆,霍隽峯早就让他无路可逃。有吴家撑腰的杨一帆,只要人证物证俱在,才能有胜算。
在江城,要找个人对霍隽峯本该是很轻易就能办到的,这是他第一次失手。车子在道路上飞驰,杜斌开着车,霍隽峯坐在后排,眼睛虽是望着窗外的风景,却不知道想着什么。
杜斌试探地问:“要不要带些人马过来?龙爷太狡诈,我怕”
“没这么严重。”
霍隽峯的声音很轻,回答很轻巧,似乎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杜斌担忧地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神色,他只是轻抬眉眼,淡淡说:“杜斌,还记得多年前,赵牧德的事吗?”
“当然记得。”
“我现在才算明白他当时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杜斌愣了愣,随后减慢了速度,不解地问:“老板,你怎么怎么突然提起多年前的事
”
“我怀疑当年我姨和姨父的死,根本不是赵牧德能一手策划的。”他还记得赵牧德当时棱模两可的话,只是他当时被仇恨冲昏了头,根本没多想。
可是就是前些日子调查杨一帆这几年的动向时,发现了一件可疑的事。之前的大成和龙启正之间有些非同一般的关系,可以说,没有龙启正,就没有大成。赵牧德一个小小的皮包公司,摇身一变竟成了江城能叫得出名号的大公司。
莫不是背后有人支撑,哪儿可能发展如此迅速。
只是,在最后,龙启正舍帅保车,舍弃了他,所以,他才会轻易把大成给干掉了。对于龙启正来说,赵牧德没了利用价值,所以,该舍弃的时候自然是要舍弃的。当时,因为林常辉的关系,龙启正才没有干涩他报仇。
如今一想,他心中疑虑更多,他几次见龙启正,都未正面交锋。这只老狐狸总是藏在暗处,时时监视着他。
不管怎样,他会查清这所有的一切。
车子拐弯,缓缓而行,很快绕进了幽静的小路。原本黑夜中,树影摇曳,生出几分阴沉。此时,就如霍隽峯的心情。
下了车,好需要步行一段上山的路程。说来奇怪,龙启正这样的
人,竟然如此迷信。今天是十五,也是他沐浴斋戒之日。龙启正今天根本没有回家,而是在江城附近有名的寺院住下了。
一个干了那么多坏事的人,这是妄图神明的庇佑?霍隽峯觉得很讽刺。
一路上,老远就飘来淡淡的香火味,萦绕在空中,人只要踏进这里,似乎戾气也变得会减弱。只要爬上台阶,便能到正门,霍隽峯原本焦躁的心情,心情却平复了很多。
杜斌跟在身后,压低了嗓门:“这个老家伙,还会信佛?”
“很多并非真的相信,而是希望能安慰自己的心而已。”就如龙启正一般,以为这样就能洗刷他做过的错事。
“那个孩子会不会在这里?”
如果真的这里,还真是找不到。杜斌的话提醒了霍隽峯,他愣了愣,随后加快了脚步。杜斌的猜测不是没道理的,这种地方,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难怪,他翻遍了整个江城都没找到凯尔。
只是,似乎不正常,龙启正竟然没有带一个人保镖。此时,已经黎明时分,朦胧中的寺庙开始苏醒,晨钟敲响,所有的一切都被唤醒。
这一声钟声就像敲打在霍隽峯的心尖,他的心不禁微微一颤。
待他踏上最后几
步台阶的时候,山门已经打开了。开门的师傅对他微微一笑,“施主来的好早啊。”
霍隽峯只是浅笑,微微鞠躬,朝他作了个揖,便和杜斌跨进了门槛。
霍隽峯和那小师傅并肩而行,只听得他语气很随意地问:“师傅,这里的厢房还有剩的吗?我们想小住两日,感受一下佛门的清修。”
“二位真是来得凑巧,刚巧还剩下一间。”
“哦,那就给我们备下吧。”
“好,请随我来。”
安顿下来,霍隽峯并没有马上去见龙启正,杜斌很是焦躁,在门口不停地望向外面。老板火急火燎地杀过来,可是现在倒是没有动静。
“杜斌,忙碌一个晚上,先睡一会。”
杜斌转身,诧异地看着他,只见他已经合衣而睡。他摸摸脑门,猜不出他的想法。不过,他说的没错,他头其实早就昏昏沉沉的,一晚上没合眼,早就疲惫不堪。
霍隽峯做事向来有分寸,所以,杜斌没再多说,倒在一旁的空位上,瞬间入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
杜斌惊得弹了起来,大叫不好:“老板,已经快12点了,人不会已经走了吧?”
霍隽峯起身,伸了个懒腰,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睡得怎样?”
杜斌急了:“我们赶紧去见他吧。”
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孩子,江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