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正中央不应该是用尺子在地图上量出来的。 无所事事的闲人都在街头议论他这次错了,错的像个蠢货。 这并不奇怪。 因为只有大少爷们才会发现,攥着银两的时候去赌场的距离绝对不会比去青楼要远。 白渊渟现在正面对着大门。 眼前是金色的柜台,金色的秤。 金色的笔杆,金色的毫。 据说通源钱庄发出的封缄中,连火漆印上都含有金子。 但这只不过是据说,来自每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口中说出。 无人证实。 大大小小的人头,现在正在算珠拨片下攒动。 流淌着汗水,迸发着唾液,就像是一群不安的老鼠。 白渊渟皱了皱眉头,擦了擦额头。 他终于发现原来酸臭的铜钱味是多少盆海棠花香都掩盖不住的。 “我来取钱。”白渊渟直接开门见山。 掌柜笑着接过银票,嘴巴张得很大。 似乎是需要口鼻并用,拼尽全力才能够继续完成呼吸。 难道在这里摸爬滚打了多年的掌柜会从未见过十张五百两的银票吗? 当然不会。 可除了他之外,四周的客人恐怕从来都没有见过。 现在四周的人已经注意到了掌柜的惊讶,纷纷转向了头看着这两个人。 掌柜的目的达到了。作为持有五千两银票的人来说,这是最起码的注目礼。 “五千两银子两位贵客可能拿得动?” “只他一人。”白松渟指了指白渊渟。 让掌柜的笑脸从二人的中心转向了白渊渟。 “五千两银子有多重?” “两百五十斤整。”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两百五十斤白花花的银子是什么样子。” “小人可以给您兑成金子。” “可我就想要银子。” “所以您是想拿出来看看,再放回去?”掌柜的理解已经非常透彻。 当一个人接触过足够稀奇古怪的人之后,那他一定会对很多事情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