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幽幽看他。元潜龇着牙毒牙冲他一笑,毫不尴尬。 乞伏昭无奈道: "少君想解契是好事,但鸿案契契纹谱极其复杂,一时半会怕是很难解开。" 夙寒声道: “你先画出来我瞧瞧。” 乞伏昭点头,抬手抽出一绺灵力,开始边走边凝神当中画起符纹来。 夙寒声耐心不怎么好,瞪着眼看了会就没兴趣了,抬头见乌百里背后的弓,犹豫一下颠颠上前:“乌百里,你的弓能借我使一使吗?” 乌百里蹙眉: “我的弓从不外借。”再说就夙寒声那三脚猫的射艺,就算再好的弓也射不准。 夙寒声见识过乌百里的铁石心肠,只好“哦”了声,恹恹地耷拉着脑袋。乌百里手微微一动。 夙寒声蹙着眉去翻裕链,看看射艺课的弓有没有带过来。因伴生树,他已习惯了退居后方催动枯枝远程来攻击敌人,贴身缠斗的本事是半点没有。 如今伴生树无用了,只能指望躲在数十丈之内,看看能不能一箭射穿戚简意的内府。但翻来翻去,却并未发现射艺课的弓,夙寒声只好放弃。 突然,一只手握着弓朝他伸来。夙寒声疑惑抬头。 乌百里已将背后那流光溢彩的长弓解下,漠然地将弓递过去,冷淡道: “你若能一箭射准,我便借你。" 夙寒声眨了眨眼。乌百里看着冷心冷面,且在射艺之上总是带着睥睨一切的轻世傲物。 夙寒声之前很费解此人到底是如何和元潜那种人来疯的性子玩到一块去的,现在看来,此人原来是个外冷心热、见不得旁人装可怜的脾气。 有点反差。 “行啊。”夙寒声隐约觉得此人似乎也没那么难接近,微微一挑眉,潇洒利落地接过长弓.… &a; #34;.…唔。" 长弓太重,夙寒声纤细的手腕差点被坠得往下一掰,赶紧用足全力艰难握住,才没有丢脸地被一把弓带得趴到地上。 乌百里明知故问: "重?" “不重。”夙寒声额间青筋都要暴起了,但还是笑眯眯的在那装,“轻轻松松就能拿起来,箭呢,箭来,我把……哦,天上有一只鸟儿,我一箭就能给射下来。" 乌百里漠然的眼眸里似乎带了几分揶揄,他修长五指将一支刻着“乌”的灵箭递过去。 "少君,请。" 夙寒声装模作样地将张弓搭弦,使出吃奶的劲儿差点没把手指崩了,才勉强将长弓拉开。 乌百里倒是一挑眉。这长弓极其重,这看起来羸弱的小少君生机消耗如此多,竟还有力道拉开整张弓? 夙寒声常年用伴生树,连剑都没怎么握过,一双手没有半点薄茧,手指勾着弓弦都勒出青白的痕迹,他微微眯眼,将灵箭对准天空中翩然而飞的鸟雀。 姿势不对,也没准头。但有上次在射艺课的前车之鉴,乌百里并未立刻做出判断。 夙寒声琥珀眼瞳倏地闪现一抹冷光,在鸟雀还未到前方时,猛地放箭而出。"咻。" 灵箭猛地射出,穿破虚空发出一声闷响,在刚至半空时正好撞上飞至近处的鸟雀。乌百里眼眸一动。 夙寒声看着那鸟雀"啾”了一声往下落去,欢喜道: “我射中了!" 乌百里却是脸色一变,一把将夙寒声拽住,连带着前方的元潜和乞伏昭扑向一旁的草丛中。“噗通”一声。 夙寒声仰天摔去,后脑勺朝地当即摔了个头晕眼花。 恢复视线后正要骂人,一睁眼睛就见方才射落的鸟雀掉落半空陡然化为一个身着闻道祭伴使服的男人。 夙寒声: 这位伴使大概是个暴脾气,束起的发冠中插着一根灵力四溢的剑,骂骂咧咧地咆哮道: “是谁敢放暗箭伤本伴使?!赶紧给我站出来!" 四人: "……" 四人鸵鸟似的,缩着脑袋躲在密林中,一声都不敢吭。乞伏昭心无旁骛,趴 在那还在聚精会神地画符。 伴使还在那骂:“狗东西!你死定了我告诉你!老老实实站出来我或许还能放你一马!”竟然还是个闻道学宫的师兄? 夙寒声没有修为,根本没看出那鸟雀竟是人变的,心虚地安慰乌百里。"没事,他不会知道是我们的。" 话音刚落,伴使将脑袋上的灵箭拔出来,沉着脸看了看,冷笑一声: “乌?呵,等我回去查到你是谁,把你的分扣到死!" 乌百里: "……" 夙寒声: ".… 伴使大概还有急事要忙,骂骂咧咧地走了。密林中一阵死寂。 夙寒声讷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