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抽自己一顿。 他跟着恶念学坏了,但禁欲多年的世尊却是连亲吻都是一副逼良为娼的模样,上床双修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不、不是!”夙寒声赶紧摇头摆手,“不是这个问题!” 崇珏不知是被惊到麻木、还是淡然过了头:“嗯。” 这一遭下来,夙寒声的畏惧也消散得差不多,他干咳一声,别扭地问:“你对我……到底是叔侄之情呢,还是……还是嗡嗡嗡呢?” 这蚊子叫要放了旁人肯定听不到,但崇珏却听得一清二楚。 夙寒声问完后,不安地搅着手指等待回答,隐约觉得崇珏落在自己脑袋上的视线都像是即将落下的屠刀。 明明只是三息的时间,夙寒声却感觉如隔三秋。 崇珏轻轻回答:“是嗡嗡嗡。” 夙寒声猛地一抬头,愕然看他。 他讷讷道:“嗡嗡嗡,是什么啊?” 崇珏却不回答。 “崇珏!” 夙寒声急了,他刚才虽然说了后面的话,但崇珏回答的却是“嗡嗡嗡”三个字,谁知道他是蚊子叫还是真的在戏耍自己? 总觉得闭关三年的崇珏怎么比之前更恶劣了,这就是和恶念融合的结果吗? 夙寒声急得直蹦,却见崇珏突然伸手将一旁的烛火掐灭,另一只手扶住夙寒声的下颌。 灯火熄灭,佛堂重归黑暗的刹那间,一个轻缓的吻悄无声息落在夙寒声眉心,一触即分。 夙寒声一愣。 崇珏抬手将夙寒声拢在怀中,声音淡淡在黑暗中响起。 “不早了,睡吧。” 夙寒声:“……” 夙寒声哪里能睡得着,他赶紧抬起头来,怒道:“哪有你这样的?!” 崇珏也怔了下:“什么?” 他不是已给出了答案吗? 但亲眉心这种事对夙寒声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示爱,在他看来“我想和你双修上床合籍”,才叫真正的互诉衷肠。 崇珏一个禁欲多年的世尊,哪里能说出此等虎狼之词。 夙寒声在黑暗中和崇珏对视许久,突然将脸往崇珏怀里一埋,肩膀微微发着抖。 崇珏还当他又要哭了,眉头轻蹙正想着如何安抚。 夙寒声没忍住漏了声笑音。 崇珏:“……” 都已是及冠的人了,却还像孩子似的,方才还在急冲冲质问,一转头就又笑得不能自已,变脸也太快了些。 夙寒声伸长了手臂勾住崇珏的腰,将笑出来的眼泪往他素白袈裟上一蹭,闷笑着嘟囔。 “让你说句话,真的比登天还难。” 崇珏伸手摸了摸夙寒声柔软的发,不知如何答,只能报以沉默。 但话虽如此,夙寒声却没有再继续追问了。 这朵长于云端的高岭之花,若想摘下,必须要徐徐图之。 夙寒声喜滋滋地赖在崇珏怀中,终于睡了个踏实觉。 *** 翌日一早,众人要坐楼船回学宫。 学宫来接人的楼船得再等上几个时辰,且上面都是其他学子,应见画不太习惯和旁人同乘一艘,索性弄来自己的画舫。 夙寒声一觉醒来,崇珏已经不在佛堂,只有一张纸放在小案上,墨痕已干。 「邹持有要事,我已先行,学宫见。」 落款是一个“珏”字,写得十分匆匆。 夙寒声身上披着崇珏的素袍,睡眼惺忪地爬起来。 明明崇珏招呼都不打就跑了,但夙寒声却盯着那个落款看了许久,将脑袋往地上一砸,闷笑出声。 旧符陵的画舫已准备好。 夙寒声心情好极了,颠颠收拾好东西就往画舫上跑。 元潜和乌百里蹭人家的画舫,没好意思让道君久等,早早就上来了,乞伏昭已经出师,不必跟他们回学宫,一大清早就已离开应煦宗。 夙寒 声偷偷摸摸躲在角落里左看右看, ⇧⇧, 赶紧一溜烟御风冲上去,熟练冲到了自己寻常住的雅间。 崇珏不在,要是被应见画逮到肯定一大清早就挨揍。 元潜和乌百里起得太早,正趴在桌子上睡回笼觉,听到推门声恹恹爬起来。 “萧萧?” 夙寒声精神抖擞,颠颠冲进去后,一脚踢开凳子,差点把脚踩在桌子上,吊儿郎当地道:“睡什么睡,起来起来,我有一件大事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