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心都在皇帝身上,都向着皇帝,都认真做事……
可现在呢?
不错,皇帝撑住了,新政推行了,可这背后的代价却是君臣之间貌合神离,官员积极性没了啊!”
杨廷和痛心疾首,道:“权力运作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有折损,具体体现在上令下达,折损过于严重则会失去管控……不可控才是最危险的啊!”
“杨大学士勿忧,后续会逐渐好起来的。”李青笑着说,一副智珠在握模样。
不过,欧洲贸易的事,他自不能现在告诉杨廷和。
杨廷和苦笑:“先生还是太想当然了,完全不知问题的严重程度……”
纠结了下,杨廷和身子前倾,语气低沉道:“若是藩王起了不安分的心思呢?”
“谁?”
杨廷和缓缓靠回椅背,沉吟不语。
见状,李青道:“出的你口入得我耳,这点操守我还是有的。”
“江西宁王!”
“你觉得宁王敢造反?”李青嗤笑。
自建文削藩之后,他就看明白藩王都是什么货色了,刀子都架脖子上了,手握朵颜三卫的小十七都不敢反,如今宁王有什么?
“情况不可一概而论,正儿八经的开打,便是恢复宁王三卫,他也翻不起多大浪花,可人心呢?”杨廷和道,“这个人心可不是指百姓,而是政治权力阶层,今皇上如此,若宁王再打着恢复弘治政令,又当如何就尚可未知了。”
李青皱眉,仔细分析了一下,还是觉得没可能。
“这些皇上可知道?”
“知道。”
“他什么反应?”
“没反应。”杨廷和叹道,“皇上如你一样,都不觉得藩王能闹多大乱子。”
李青想了想,又问:“就宁王一个吗?”
“目前只有宁王。”
“那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李青好奇。
杨廷和坦言:“他对京中官员行贿了。”
李青嘴角抽了抽,实在搞不懂宁王的脑回路。
见李青还是不肯吐露口风,杨廷和有些气恼,道:“先生可是觉得,杨某如此皆因私心?”
李青轻轻摇头:“你是皇帝老师,又是内阁首辅,今内阁势大,论实质可行使的权力,你俨然是皇帝之下第一人,大方向上我相信你会为君为国。”
闻言,杨廷和脸色大为缓和。
“先生既都明白,可愿劝得皇上适当让步?”杨廷和道,“只要皇上肯让步,本官便有办法扭转君臣之间的关系,至少能缓和。”
“抱歉,这次赋税改革关乎大明千秋万代,我不能答应你。”
“你……”杨廷和怒道,“敢情我说这么多,都白说了啊!”
“也不尽然,宁王之事,我会注意的。”李青道。
“你注意有个屁用!!”杨廷和彻底破防,“问题单就是藩王吗?是整个既得利益团体,一旦联合起来一起发难,你知道后果吗?”
李青呵呵笑道:“这种可能不存在。”
“你……朽木不可雕也,夏虫不可语冰……”杨廷和气急败坏,对着李青一顿骂骂咧咧。
李青也有些恼火,若不是看杨廷和也上了岁数,必须邦邦两拳。
就现阶段而言,杨廷和还是蛮重要的,他是守旧派,可他也在压制守旧派,若他没了,朝局势必更加艰难。
“慢走,不送。”李青靠回椅背,下逐客令。
老杨头差点掀桌子,愤愤然指了李青一阵儿,拂袖离去。
李青在心里推演了一下,还是觉得藩王不可能造反,除非……想找死。
不过,既然得知了宁王有不安分的念头,自不能坐视不理。
李青伸了伸懒腰,咕哝道:“大明藩王这么多,除了老四,就跟小十七这一脉有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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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皇宫。
李青开门见山,问道:“宁王的事你咋想的?”
朱厚照惊诧:“谁跟你说的这个?”
“杨廷和。”李青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