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成,只是有些事……就如青楼,真没法硬性全部查封啊,当初宣宗就曾执行过一段时间,可之后又卷土重来,这东西在先秦就存在了……”
李青叹了口气,颔首道:“这个可以除外。”
朱厚熜欲言又止,终是没再讨价还价,保证道:“先生放心,一年之内,朕会肃清尘雾。”
顿了顿,“严世蕃……?”
“他犯得也不是十恶不赦之罪,这次……也称不上犯罪,维持原判即可。”李青道,想了想,又补充:“不过,这样的人万不能入仕为官,不能让这种人享受恩荫!”
朱厚熜满口答应,点头道:“朕已剥夺了他科举资格,自不会再让他进入官场!”
“那就好…。”
李青抿了口茶,道,“对了,我这次来,还有件事要提醒你。”
“先生请说。”
“杨慎即将流放期满!”李青说。
朱厚熜一滞,呼吸稍稍粗重起来,显然,哪怕过了这么久,他仍是无法释怀。
好半晌,硬邦邦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李青沉吟了下,说道:“你们君臣两看相厌,让再次进京做官,大礼重议之事难免会被人再拿出来说事儿,那样你面上也不好看……嗯,他在云南待了数年,对当地也有了一定了解,不若先在那儿给他安排个官职,历练几年,再调回……调回江南做官吧。”
“那就依了先生。”这样安排,朱厚熜不是很排斥,也能接受。
眼不见为净!
对杨慎,他是恨极了的,若非李青,他绝对让杨慎流放到死。
“朕稍后就让人去宣旨,结束他的流放,准许家人去看望,他若想回乡,朕亦可给予他半年期限。之后再走马上任,如何?”
“挺好!”李青见他一副闷闷不乐模样,嗤笑道,“宰相肚子能撑船,你一个皇帝,怎能这点肚量?杨慎确有才具,对人才,不妨宽容一些。何况……当初之事,也不算是他的错。”
朱厚熜:“……”
杨慎没错,那谁错了?
可这话是从李青口中说出来的,朱厚熜也只得一笑置之。
‘我对人才还是宽容的……’朱厚熜在心里为自己找补。
“呵呵……先生一路风尘仆仆而来,不若你我君臣小酌两杯,也算是朕为先生接风洗尘了。”
“我不长住,很快就走。”
朱厚熜闷闷道:“这点时间都没有?来都来了,最起码小住两日吧?怎么说也得去国师殿露露面,人走茶凉,得常温着才是!”
李青淡淡道:“确实不差这点时间,小住两日亦无不可,可一码归一码,有一点请你明白,我回来与你无关。”
朱厚熜倍感受伤,难过道:“先生还是不肯原谅我?”
李青嗤笑连连。
朱厚熜颓然苦笑:“先生到底如何才能息怒?”
“这话说的……倒是我小气了?”
“真不是这个意思……”朱厚熜无奈又委屈,只好道,“朕会让先生回心转意的。”
“是吗?那看你表现……”李青倏地住了口,觉着这话有点……那个啥。
这时,不受限制,不必通禀的黄锦走进来,见到李青,立时小眼睛瞪得溜圆,“李,李青……啊,李国师,你啥时候回来的呀?”
“今日刚到。”李青笑笑道,“多日不见,你又胖了两斤。”
“有吗?”黄锦习惯性的摸摸肚皮,悻悻然道,“我这是穿得厚,等天儿暖和起来,这二斤就没了。”
李青:“……”
朱厚熜突然有些羡慕黄锦,可以无所顾忌,不用陪着小心,甚至称得上随心所欲。
“黄锦,去让人准备些酒菜过来,朕要与先生小酌两杯?快点。”
“哎,好。”黄锦又看了李青一眼,这才走开。
人刚走没一会儿,就有小黄门来禀报,“皇上,严侍郎请求面圣。”
朱厚熜怔了怔,随即对李青笑道:“看来,严嵩是得知了事情经过,来请罪了。”
李青只是轻笑笑,不置可否。
朱厚熜也笑笑,朝那小黄门道,“宣。”
……
宫门口,春寒料峭的时节,严嵩却是满头汗珠,衣襟都被汗水打湿了。
辗转个不停,着实累坏了他,加之心理压力巨大,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不知这次我顶不顶得住……严嵩望着宫门,黯然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