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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不动如山,自斟自饮……
‘难怪李青要离开中枢一段时间缓缓,整日对着这东西是挺糟糕……唉,这会儿,估计他正与唐伯虎、朱佑材他们把酒言欢,好不快哉的吧?啧啧,真让人羡慕呦……真的是,带上我咋了,我也想再学两门外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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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趾。
汉王府。
凉亭下,李青、朱佑材相对而坐,李雪儿打横作陪,一边聊着兼并事宜……
朱佑材倒是继承了他爷爷的品质,快人快语:“既然先生来了,别的就都好说了,如今的交趾在大明不干涉的情况下,稍稍欺负一下那几个小国,他们也不敢如何。心平气和的兼并是不可能了,只能来些硬的。不知先生可否介意?”
李青思忖少顷,道:“前提是不能挑起战争,这是底线!”
“不至于,不至于……”朱佑材哈哈笑道,“打仗烧钱,做买卖赚钱,这个理儿我还是知道的,当然,对方也知道。”
李青微微点头。
李雪儿问:“不知汉王想分几成?”
“李家出资,我出人,按理说……要个三成不为过吧?”
李雪儿点头道:“不为过,这很公道。”
“哈哈……这是公价,李先生的面子再怎么也值上一成,我要两成即可!”朱佑材道,“先生意下如何?”
“自无不可!”
李雪儿讪讪道:“还请汉王先行垫资,李家会支付利息。”
朱佑材摇头道:“汉王又不靠高利贷获利,大多余钱都在库房吃灰,利息什么的就算了,就当是先生辛苦跑一趟的回礼吧。”
李青失笑道:“我都不好意思了。”
朱佑材却道:“做人不能忘本,听爷爷说过,当初高祖能在交趾称王,多赖先生,不然,汉王这一脉都要绝嗣了,这又算得了什么?”
“嗯…。”李青不再矫情,坦然受了,“你这边还需多久准备?”
“估摸着再有半个月就能出发了。”朱佑材道。
李青笑道:“你大方,我也不能小气了,这样吧,这些时日的调养不算数,回来之后,我会再重新为你调养一番,直到趋于最佳为止。”
“那就有劳先生。”朱佑材欣然点头,“敬先生。”
李青举杯。
一杯之后,朱佑材迟疑了下,问:“汉王到了我这一代,已不算汉人了,再之后……早晚会彻底本土化,不知那时先生还会不会……如今日这般?”
李青失笑摇头:“大明也不尽是汉人,退一步说,哪怕遥远的未来,交趾不再向大明称臣,不再是大明的藩属国,可只要不与大明为恶,双方互惠互利,我也不会翻脸无情。”
朱佑材感慨:“可惜先生不是朱家人,不然,大明的气象……不可想象。”
李青一笑置之。
其实,大明的皇帝也不是很差劲,至少大方向上都在按照李青的规划走,便是让李青站在那个位子……
可能会更好一些,可也不会好太多。
因为路子并没有出错!
……
二人回到别院儿,却没见唐伯虎身影。
李雪儿无奈道:“你真不该给他开药方,这人风流成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青默了下,叹道:“早年的遭遇,对他的折损太大了,如今他的时间已然不多,就……遂了他的意吧。”
李雪儿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而道:
“能不能与我说一说……她们啊?”
“什么?”李青愣了愣,随即恍然,苦笑道,“你想听这个?”
“想,”李雪儿点头,“不过你若不想……那便不说了。”
李青吁了口气,道:“没什么不能说的,你想听说与你听便是,这次带你出来,本就是……去沏壶茶来。”
“好!”李雪儿喜滋滋点头,走了两步,回头道,“我不白听,以后你就明白了。”
李青哑然失笑。
根本没当一回事儿。
李青却不知,当李雪儿这句话在遥远的未来兑现之时,他是何等的触动、动容、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