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恼怒异常,却也不得不承认,从实力出发,自己一方远不是交趾的对手。
朱佑材再次望向年轻国王,淡然道:“昔年,佛郎机在贵国作威作福,是大明水师为贵国解了围。忘恩负义是为恶,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为蠢。”
说罢,猛灌了一杯酒。
“铛”的一声,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朱佑材已然起身,转头便走。
李青、李雪儿、唐伯虎相继起身,跟在他身后,缓步往外走。
这才是男儿本色……朱佑材面孔涨红,激动到不行。
这波……装的真爽啊,爽爆了!
连李先生都是他的陪衬,当真是……快哉啊快哉!
只不过他是爽了,余下两方人却是比吃了翔还难受。
满剌加国王骑虎难下,左右为难,代表佛郎机的中年男人无能狂怒之余,也不禁更觉处境艰难。
这位年轻国王是个目光短浅的软蛋,只需许以重利,再偶尔呲一下牙,便能精准拿捏。
实际上,这年轻国王若发了狠,都不用交趾就能击垮他们,只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罢了。
当初与大明水师那一战,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这也与他们自己好利有关,怕将西方本土势力引过来之后被取而代之,不然,这么多年过去,只会更加强大。
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气,道:“我们来此只为钱,国王陛下当也知道,如若闹翻,你们没可能与西方开展贸易,如何取舍,还请三思。”
年轻国王脸都拧成了麻花。
…
李青一行人出了王宫,便直奔军队驻扎地。
帅营。
四人围桌而坐,唐伯虎只是个凑数的,便取出来大明时携带的话本打发无聊时间,置身事外,不发表一点看法。
三人也没管他。
朱佑材说道:“满剌加不敢对我出手,可佛郎机这群亡命之徒就不同了,此番砸了他们的锅,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我倒觉得可能性不大。”李雪儿缓缓道,“我们带的人不是很多,可代表的却是整个交趾。”
朱佑材稍微沉吟以示尊重,继而看向李青,“先生以为……?”
“她说的不错。”李青说道,“单就是满剌加国王,也不会坐视他们对我们开火,这是满剌加的地界儿,你是交趾的王,你若真有意外,佛郎机人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可满剌加跑不了。无论是交趾,还是大明朝廷,势必把这笔账算到满剌加头上!”
李青淡然道:“作为宗主国的大明,是不能坐视藩属国之间厮杀而不管的,不然,公信力何在?这点,满剌加国王明白,大明所有的藩属国都明白,安南改名交趾这段历史,哪个藩属国没有记载,不代代相传?”
闻言,朱佑材大感放松,说道:“保险起见,还是做一下迎战的准备为好。”
李青笑笑道:“小心无大错,我就不喧宾夺主了,你忙。我去附近走走看看。”
“我也去透透气。”李雪儿起身跟上。
唐伯虎也随之出了帅营跟上二人,却有意拉开一段距离,以免吃李雪儿的白眼。
临近傍晚,却依旧燥热,可李青、李雪儿都喜欢这种燥热。
因为地里的庄稼喜欢。
“这个满剌加国王可真是个软蛋。”李雪儿嗤笑说,“不仅软蛋,还愚蠢的可以。”
李青笑的开心,坏笑道:“软蛋好啊,愚蠢更妙,如此,才方便我们欺负,收割。”
这次,李青准备狠狠地挥一挥镰刀。
诚然,可兼并的不止满剌加,但满剌加无疑是最适合大力发展兼并的地方,没有之一。
一来,满剌加气候得天独厚,且地域不算小,二来,离大明相对较近,又可以用交趾来牵制。
完全不用担心暴力兼并之下,遭到反噬,却因鞭长莫及无法妥善处理。
这点,是其他小国不具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