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刚才还硬抗天雷的,此刻却躲闪得极快。
不仅这边黑雾,就连应龙那边也是一样。
许清焰还没手,天上就像下雨似的冲出各种神仙。
带狗的,弹琵琶的,提着花篮的……许清焰在后面眨眨眼,总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小时候看电视剧,孙悟空大闹天宫好像也就这阵仗吧!
当然,钟子秋是不配跟大圣相提并的。
许清焰跟在后面,就听身边一个手持红线,提着乌木杖的神仙说:“当年就是因为这妖孽要化煞,我们才毫无办。他本就脱生于七情六欲,一旦化煞,出现比瘟疫还厉害的疫病。当年神界一位骁勇的战将便是不小沾染了煞气,一身神散尽不说,险些变成行尸走肉。最后关头求着我们这些朋友出手,将他了结,尸身都不能留下,只能丢入神火中焚毁。”
这不就是尸?
许清焰错愕,没想到钟子秋还这样的后手。
难怪神界最后将他封印在轮回井中,又用弱水困住他。
谁曾想,弱水轮回井都没办将钟子秋困住。
还搭上了沧云神女的性命。
“看来,他就是用这样的办制造出尸。”许清焰跟随着众神追上钟子秋。
钟子秋能够让神界毫无办,自然也他的一套本事。
化煞只是其中之一,更多的还是因为钟子秋自身的能。
便是这漫天神佛,他们也不能做到拥源源不断的量。
可钟子秋可以。
哪怕他耳边到现在还能听各种念诗的声音,但恐惧的量不消失。
钟子秋看来,恐惧才是类最为根深蒂固的情感。
他便是不能融合真身,这群神仙想要将他解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钟子秋看着那些对自己怒不可遏,又无济于事的样子,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他们也是这样,最后无奈将自己封印在蓬莱岛的轮回井中。
现在整座蓬莱岛沉入弱水,哪还可以封印自己的地方呢?
就在钟子秋满雀跃的时候,群中许清焰缓缓走了出来。
看到许清焰的那一刻,钟子秋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怎么不笑了?”许清焰挑眉:“是你生性就不爱笑吗?”
相生相克的道,在她明了相柳说的那八个字后就融贯通了。
更想清楚了,当初在弱水的时候,为什么钟子秋不敢对自己手。
这固然钟子秋还不将当时出窍期的自己放在眼的缘故,也钟子秋担贸然行事反而让许清焰从弱水脱身的机。
没想到他什么都没做,许清焰还是从弱水离开了。
钟子秋这下,眼神又黯然了几分。
知道自己不再重现当年的结局,可嘴上还要说:“我不好过,这三界都别想好过。我的身躯魂魄散在三界各处,往后的日子,你们都要过上灵山寺那群秃驴的日子。战战兢兢的待着尸的出现。”
钟子秋也说不上多快活。
尸,是他厌恶的失败品。
可现在,他只能用失败品最后一搏。
眼看着钟子秋就要化煞,许清焰一个箭步冲上前:“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①
青竹剑剑气溢,将黑雾层层包裹起来。
“滟滟随波千万,何处春江无月明。”
青光中,许清焰将钟子秋困在幻境中:“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上一次,许清焰服用禁药提升灵才勉强施展出的幻境,这次用出来了不说,还比从前更完善了许多。
潮水翻滚与远处的大海连城一片,明月从海面缓缓升起,吸引着钟子秋的注意。
“……不知乘月几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因为源源不断的文气涌入,许清焰可以将整个幻境凝聚得不仅完善,而且真实。
钟子秋站在江边,冷眼将目光移到许清焰的身上:“我当初就该杀了你!”
“但你没。”许清焰也没想到,打到最后,竟然是自己钟子秋在幻境中平气的说。
“你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自然在错误的道路上继续错下去。”许清焰听着潮水起伏的声音,月升月落,万世光阴好像都凝聚在这须臾片刻。
“钟子秋,你总觉得别对不起你。可你扪自问,自你意识后,你做过什么可以值得被称为神亦或是的事情吗?”
许清焰的也没钟子秋醒悟过来。
他依然认了自己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