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楼走道,欧阳梅花老远就看到自己家人那浩浩荡荡的人群。
难得大弟大妹降尊纡贵地来参加言言婚礼,欧阳梅花带着丈夫亲自下楼去迎接。
“老爹,娘,大弟,大妹,小弟,你们来了?”
欧阳梅花的眼里根本看不到曾经欺负她儿子的晚辈。
比言言大了十几岁的晚辈,在言言几岁去欧阳家学武时,联合起来欺负,太不要脸了。
欧阳仁德欧阳仁信早已经不记得欺负小十几岁表弟的事情,见大姑略过他们,两人主动喊人:
“大姑,大姑父。”
“誒!誒!”
老实人李立国应下来。
“嗯。”
欧阳梅花只是跟着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带着自家的家人上楼去。
走道上又站着不少村民,今天可是欧阳家第一次来李立国·家走动啊,看着衣服和气质,好像在县城都是体面人,不知道礼金体不体面。
记账台前,欧阳老爹拿出一叠捆扎好的新钱。
银行捆扎的百元币。
只见‘收礼员’田静弯腰从记账台下拿出一个点钞机,扯断钱上纸条,熟练地把钱往进钞口一放,哗啦啦地点下来100张。
随手从记账桌子上的别针盒里拿出一根橡皮筋扎上钱,然后扬起嗓门喊道:
“欧阳老爹,一万。”
林四来执笔写账。
田静看向欧阳老爹身后:“下一位。”
欧阳风看着点钞机,手上的红包往记账台上一放:“一千。”
你说一千就一千?
田静打开红包,
把几张钱币放进点钞口,点钞机点了四张就卡顿了。
田静抽出卡顿的那张,点钞机又数了三张,又卡顿。
田静再抽出这张卡顿的,剩下一张顺利点下来了。
田静拿着卡顿的两张看了看,然后看向欧阳梅花。
记账台后的村民有些呆滞,他们谁经手的钱都不少,每次都会亲眼看着出纳给他们用点钞机点钱。
后来因为领的钱太多,村里又买了几台点钞机回来让村民自己使用点钞机点钱……
卡顿的钱,不是被粘贴的烂钱就是假钱。
田队长手上的两张钱是崭新崭新的。
这是亲弟弟?
难怪欧阳梅花除了每年年初二,其他时间就没怎么见她回娘家去。
欧阳梅花脸色阴沉,一千块钱就有两张假币,这是想做什么?
欧阳家所有人也都看向欧阳风。
欧阳风一脸无辜:“怎么了?”
欧阳梅花对田静伸手,田静把手上的两张假币给了她。
欧阳梅花低头看了眼,就对林四来道:“欧阳风,八百。”
说完,她把手上的两张假币还给欧阳风:“大弟,这两百块钱,拿着给你家仁德买糖吃。”
40岁的欧阳仁德“……”
欧阳风不想接,但是看到老爹漆黑的脸,只能接下。
田静对后面的欧阳家人招手:“下一位。”
欧阳仁德往后退了一步:“二姑,您先来。”
欧阳兰花看了大哥和大侄子一眼,拿出丈夫刚递给自己的红包:“两千。”
田静打开红包,
往点钞机上一过,哗啦啦地点了20张,她拿起点钞机上的钱,笑问二姐的名字。
然后扬起嗓门报:“欧阳兰花,两千。”
村民也替欧阳梅花松口气,至少这个妹妹还是不错的。
欧阳梅花脸色也缓和不少,她看到大妹夫偷偷给妹妹红包,不管怎样,大妹夫还算是个妥帖人,不枉她以前没事的时候就过去揍一顿。
欧阳风脸色就不好了,妹妹和妹夫坑他!
钱进军不看大舅子脸色,叫身后的闺女儿子都拿出红包来。
钱家姐弟仨捏着红包的厚度也能知道多少,但他们放下红包不吭声,反正要点的。
三个红包各自一千块钱,田静分别问了姓名,报了数,林四来给记在了记账本上。
欧阳兰花捏紧拳头,一场酒席五千块钱就没了。
钱进军轻扯媳妇衣袖,把表演场地让给大侄子兄妹仨。
欧阳仁德在后退时,在听到二姑家出两千时,就知道自己准备好的红包拿不出来了。
别说他爹一千块的红包有假币,他和弟弟准备的两百块红包也有假币。
在县城出礼金时,谁家不是接到红包就客客气气地道谢请客人入座的?
只有这个奇怪的村子不但把钱从红包里抽出来,还拿点钞机出来。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找小叔借钱。
欧阳雷把玩着手上的银行卡:“我只带这个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