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眼珠子转了转，“大哥，带上我吧？” 李正国斜她一眼，“娘这里不需要人照看了？” “芳草姐会来的。”李敏不在意地道，“她每天都会带上大妞来陪娘说说话……” 李正国把手中的筷子往炕桌上一拍，“敢情昨天我说的话都白说了，是不是？” “我又怎么了？以前芳草姐过来，你也没说什么，怎么昨天就变了？”李敏说这话，还用眼睛瞪向田静。 田静摇摇头，对她咧嘴一笑，“蠢而不知。” “你？”李敏又被气到了，可转念一想，又笑道，“你激我也没用，芳草姐没结婚前，和我大哥感情可好了，要不是因为我大哥的腿……” 李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住了嘴，拿起饼吃起来。 “啧啧啧。”田静摇着头咂着嘴，“说你蠢而不知，你以为我是在激你？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要不是因为你大哥腿瘸了，那张芳草就不会另嫁他人了，是不是？” “呵，简直是天下第一大笑话，她张芳草转身另嫁不是她的错，难道是你大哥的错？是你大哥不争气，把他自己的腿给弄瘸了？所以她也不想的，谁叫你大哥瘸了呢？是不是？” “她也不想的，是她家人逼迫她另嫁的，是不是？她对你大哥还是有情的，可她抗不过命，是不是？” “既然她有那么多迫不得已，为什么嫁入婆家的她，反而这么自由呢？不仅能自由出入你家，还不担心婆家和丈夫怀疑她，这正常吗？” “你见过有哪个女人嫁入婆家后，比在娘家还自由的？你又见过有哪个男人能愿意让自己的媳妇，天天去前未婚夫家里晃悠的？就算这两家关系再亲密也不是理由，只有一个可能。” 李正国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这唯一的可能，他身为男人当然能猜到。 李母作为过来人，也能猜到。 只有李敏盯着田静，“别卖关子，你说，只有一个什么可能？” 田静咬了口饼子，慢条斯理地嚼着，“只有那前未婚夫，是个不能人道的，像太监一样的人。” 李敏愣了很久，才搞明白田静这句话的意思，“你胡说，你别想败坏我大哥的名声，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哈哈哈。”田静假假的大笑三声，“李敏啊李敏，我不知道那张芳草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我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不明白？” “那好，我和你说直白些。那张芳草每天能来你家，定是对她的丈夫和婆家人，说你大哥不能人道了，这样，她的婆家人就放心了，再加上你娘的身体，令你那堂叔对你家是双重怜悯，她才能那么自由自在地出入你家，蠢货！”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李敏不信，“芳草姐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外面也没有我大哥那，那什么流言。” “唉，心真累。”田静摇头叹气，“我说了，你堂叔对你家是双重怜悯，男人不能人道，那简直是要那男人的命，你堂叔家肯定给捂得严严实实的，怎么可能往外说？那不是要你大哥的命吗？你娘还能活吗？” “我想，那张芳草应该还会说，这个消息是你悄悄告诉她的，不然，这么个要人命的消息，她又是个前未婚妻的身份，是如何知道的？不可能以前和你大哥睡过吧？当然就只能是你这个蠢货背锅喽！” “难怪张芳草和你这么好，有你这么个蠢货做枪手，她在背后动动嘴，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又不会破坏她的外在形象，啧啧啧，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坑人的妹妹，不死也差不离喽。” 田静心情愉悦地继续吃饭。 李敏看看大哥又看看身边的亲娘，“大哥，娘，你们也相信她的话？” 李母叹口气，放下手里的饼子，“你们吃吧，我没胃口，养了个比猪还蠢的闺女，我对不起老李家。” 李母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李正国也对他妹的蠢很无奈，“李敏，等你进了田家门，你就懂了，今天你大嫂的这番话，你放在心里好好地反思着，你成了亲再细细地品，现在我们说什么，你都转不过弯来，我和娘都累了。“ “这几天，是你留在家里的最后的日子，老老实实的别惹事，给我和娘留点念想，也别再把家中什么事都告诉那张芳草了。” 李敏这才感到心慌，娘的泪，大哥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糟糕透了。 饭桌上安静下来。 田静不为所动地吃了饭，看看满脸愁容的李母，摇头叹气，这么重的心思，扔到末世就不药而愈了，每天忙着躲丧尸，忙着找吃的，哪有闲情悲春伤秋？都是被惯的，只有娇气的女人，才爱悲春伤秋。 炕桌撤了，李母就躺回被窝休息了。 田静跟在李正国身后出了门，绕过屋后，就看到不远处那巍峨的山脉，层层叠叠，雾气袅袅，更远处山峰，虚虚渺渺地掩映在天空和雾气的连接处。 两人走过生产队的这大片土地，再往北走几百米，就能到山脚了。 田静想要拿过李正国手里的背筐，李正国一闪身，只递给她一只竹片，“一起。” 田静拒绝，她可不想和这个男人多接触。 “你见过大男人挖野菜的吗？要不，我们再往山脚走走，你去砍柴，我挖野菜。” “好。”李正国应下，他本就打算砍些柴回去的，砍柴刀和绳子他都带上了。 山脚下，有几个小娃儿在挖野菜，冬天的野菜长得稀，这就需要眼力好速度快了。 只要有，就行，田静开始撵人，“你去砍柴吧，我就在这一片挖野菜，看不到我，你就喊一声。” “嗯。”李正国把背筐放下，拿了筐里的绳子和柴刀，“你别走远了。” 李正国离开，田静走向与那些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