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便一直在眼眶中打转。
她又何尝不知道林七安现在的难处。
只是她一个女流之辈,既不能像林锋一样出门打听,又不能替林七安承受这份焦灼…
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默默将食盒放在门口,强忍着哭声说道:
“七安,你多少吃点吧,这修御兽园,又不是粘鞋面,这么短时间,谁都干不了的,圣上也许是一时气愤,你爹已经托人在圣上面前替你说话,你也别太急了。”
粘鞋面?
林七安停下脚步,眼睛疏忽一亮。
对啊,只要想办法把石块粘合在一起,墙便能成了!
他沉思片刻,不再犹豫,叫上德华一同前去找曹利。
…
工部衙门。
打更的铜锣已敲到亥时,衙门上下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曹利端坐堂上,双眼微闭,凝视着桌案上的乌纱帽。
半个时辰前,东宫急送来一封密函。
御兽园工期只有三天,火都烧到眉毛了,建成太子竟然这个时候和他要铁矿!
信上说,宫里羽林军武器老化,急需更换,太子命他交出工部所有铁器存货。
放他娘的狗臭屁!
我曹利要信这种鬼话,这三十年的官就白当了!
当着仆从的面,他毫不犹豫将那封密函放在烛火上。
火舌舔舐着信纸,一阵黑烟缭绕,跟着曹利三十年的老仆们低头叹息。
曹尚书,这是公然和太子杠上了啊!
曹利也懂他们没说的话,凛然正色道:
“陛下既然把修缮御兽园一事交给林七安,他帮了我这么大忙,我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吗?
“我曹利不是忘恩负义,曲迎奉承之徒!”
“林七安修御兽园一事,我们工部要全力支持,懂吗?”
交代了一众修建御兽园需要的材料、人手等事宜,曹利脱下乌纱帽,坐在工部镇守,誓要为林七安撑腰到最后一刻!
这时,门外老仆声如洪钟报道:
“报!曹尚书,林郎官在衙门口,指名要见您!”
曹利立刻睁开了眼,站起身回道:
“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