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日,整个京城的百姓,茶余饭后,都在谈论黄白玉的事。
城中集市,一说书摊前,里里外外全是人。
“竹板这么一打啊,别的咱不夸,咱就夸夸这黄白玉能让咱发家…”
台上说书先生竹板打得响亮,台下看客也个个在讨论黄白玉。
“哎,你听说了吗?黄白玉今天已经涨到20两一斤了!”
“可不是吗?我今天去曹溪村收黄白玉,满村都在倒卖黄白玉,进价也涨了…”
“现在要多少?”
“十八两!”
现场有人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还有人拍着大腿懊恼道:
“我真后悔,十两一斤的时候没卖房去买!”
引得周围一片哄笑,有人提醒道:“这位兄弟,不用卖房,你不知道醉仙楼隔壁的鑫和柜坊,他们只要抵押黄白玉券就行了!”
此时,一身着华丽锦服的男子从醉仙楼内走出,借着酒劲,他走上说书台,一把推开说书先生。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听黄白玉听得正起劲呢,快给我下去!”
人群中有人认出那醉汉,立刻叫出他名字:“嘿,那不是曹溪村的王二柱吗?我听说他靠黄白玉翻了身发家了。”
立刻有人好奇,向王二柱大喊道:“王二柱,你给我们说说,有没有这回事啊!”
王二柱摇头晃脑了阵,得意地笑道:“你们想不想知道,我王二柱靠黄白玉赚了多少钱?”
“多少?”所有人坐不住了,站起来竖起耳朵。
王二柱嘿嘿笑了两声,竖起两个手指道:“二百两,整整二百两!哈哈哈哈,我缅甸赌石欠的债一下全还清了,还有多余的钱买房子,娶媳妇,你们可不知道,这两天,我家门槛都被媒婆踩烂了,哈哈哈!”
众人一阵眼热,也有人嘲讽道:“得了吧,王二柱,咱们一个村出来的,你哪来这么多钱买黄白玉,就靠你家那几个破铜烂铁?哼,你就吹吧!”
王二柱当即酒醒几分,指着那人大声道:
“谁说我是吹的,你们看看…”他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这是大乾最好的蜀锦,新做的衣裳,就是靠我的脑子赚的!”
反驳的声音淹没在人海中,众人围着王二柱,半是哄半是骗的,想让他带他们一起发财。
王二柱发达前,就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突然之间被这么多人重视,心里说不出的快意。
故作谦虚的推辞两下,便借着酒劲打开了话匣子。
“你们知不知道黄白玉刚开始,卖多少钱一斤?”
众人摇头道:“我们只知道昨天进价十五,卖价十八,今天突然涨了,我们都快买不起了!”
王二柱当即瞪圆了眼珠,“谁让你用自己的银子买了?你兜里三瓜两枣那几个臭钱,能买几斤黄白玉?”
他得意的笑了笑,又继续说道:
“三天前,就在鑫和柜坊刚开业那天,是我王二柱第一个回村,用五十两买了五斤黄白玉,又到鑫和柜坊抵押了五十两,回村继续买黄白玉,这几天我就这样买了卖,卖了买,几个来回的功夫,赚了整整二百两啊!”
众人恍然大悟,又追问道:“二柱兄弟好眼力,那你看看,这黄白玉价格还能往上继续涨吗?”
王二柱背负双手,不屑一顾道:“怎么不能涨?刚开始我不懂,前脚买了,第二天就卖,后面我学精了,用十三的价格买了,一直忍到今天才卖,一斤黄白玉,我就能赚七两啊!你们说,这不是天上下银子,坐着就能捡钱嘛!”
说书先生笑嘻嘻为王二柱端来一碗茶水,笑道:“原来是二柱兄弟,你这几天可成京城名人了,靠借贷赚了大钱,好多人让我帮你写个话本,要和你好好学学怎么做玉石买卖呢!”
王二柱朗声大笑,活了快三十年了,还从没这般畅快过!
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也不去数,直接一把撒了。
台下看客纷纷蹲下捡钱。
王二柱仰天大喊道:“黄白玉,迟早能涨到一百两一斤,和上好和田玉一样的价!哈哈哈!”
…
京城妙音坊,化名龙公子的建成太子,正躺在牡丹丰腴温暖的娇躯上,美人玉指纤纤,力道不轻不重的替他捏腿。
建成上次在尚菊坊被宰了整整两万金,今天早朝,西南房突来急报,黄河发洪水,两个镇面临洪水威胁,上书求助元帝拨款修河堤。
天灾在即,元帝为向上天表诚心,特命后宫每人捐银,虽没规定数额,但他作为大乾太子,至少也得捐个一千两才说得过去。
回去一数小金库,这阵子挥霍无度,竟连区区一千两也难凑齐!
“都是那该死的林七安!”建成脸色阴鸷,抬起手掌狠狠朝桌上一拍!
“龙公子…”牡丹花容失色,立刻跪到下面,“是不是奴家刚才按得不好,龙公子别生气,都是奴家不好。”
建成皱眉挥袖道:“不关你的事,起来吧。”
牡丹察言观色,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坐回去,却不敢挨建成太近。
“龙公子,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憋在心里,会伤身体的。”牡丹端了杯热茶,低头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