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宁望着一脸诚挚神色陆沉，顿时就陷入了沉思。

自己这小跟班怎么回事？刚开始的时候好像还没有这么缺德的啊！

不是！

难道真应了那句老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但自己也没有这么凶狠的好吧？

自己最多就是会屠了整个他家满门然后诛其九族。

至于他家的狗和街边的蚂蚁窝嘛，就全毁了。

鸡笼里的鸡蛋给摇散黄了，地里的蚯蚓得扒出来竖着切了。

一点都不过分好吧！

对一定是自家小跟班，原本就是这样的。

现在只不过是本性使然，怪不到自己！

也怪自己平时太忙了，也没有好好管管他！

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这样想来到底也是自己的过错！

姜婉宁想着想着眼中就闪过一丝柔和的目光，然后轻轻拍了拍陆沉的肩膀。

那动作里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仿佛是在教育一个调皮的孩子。

看着自家的小跟班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满足感。

或许这样的原因，姜婉宁的话语也轻柔了几分：“小跟班，不要这么暴躁好吧。我们可都是文明人，得讲礼貌，不打架，不斗殴。解决问题嘛，得用脑子，用智慧，知道吗？”

陆沉闻言不置可否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那笑容里既有对姜婉宁话语的认可，又藏着几分对她“文明人”定义的调侃。

毕竟自家大小姐什么样的性子，他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不仅腹黑，而且还记仇！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还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仿佛刚刚才领悟到这个至理名言。

“哦，对，对，大小姐说得对！我以后一定改，做个文质彬彬的君子，用智慧去照亮前行的道路。”

姜婉宁闻言，秀眉微蹙，那双明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自己这小跟班果然是自己缺少管教了，如今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呢！

今天他敢跟自己顶嘴，明天他就敢造自己的反，后天就敢背叛自己！

想到这里姜婉宁轻轻踮起脚尖，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在陆沉的额头上弹了一记。

“哒。”

力度虽轻，却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娇嗔。

“你呀，就知道贫嘴！”

姜婉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薄怒，却也藏着更多的无奈与宠溺。

毕竟她对自己这个小跟班还是舍不得下狠手的。

谁叫她姜大小姐心底这么善良！

陆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指弹得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然后故意夸张地捂住额头，做出一副吃痛的表情，嘴角也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

那模样活脱脱的像一个被一个不良主人欺负过后又不敢反抗的小猫！

姜婉宁看到这模样，本来还有点乐呵，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却暗了起来。

沉默片刻后。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似乎在斟酌着每一个字最终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认真：“小跟班，你对陆家就这么……恨吗？”

言毕，她的目光紧锁在陆沉的脸上，试图捕捉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心里现在是有些忐忑的。

既害怕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答案，又害怕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答案。

陆沉闻言呼吸微微一滞，随即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转过身走向窗户，望向远方那片被夜色笼罩的陆家府邸，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目光。

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恨？或许吧。但更多的是……不甘吧。”

“不甘自己的一片真心，就这样的被他们随意地践踏。”

“但现在的话还好吧，就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在乎了。”

姜婉宁有些出神的望着自己的小跟班。

月光下，陆沉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此时他微微低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夜色的迷雾，落在了内心深处那片不为人知的角落。

手指也无意识地摩挲着身旁的一块粗糙石壁。

“但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恨自己多一点吧”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要被夜风吞噬，难得说了一些心里话。

如果不是姜婉宁站得近根本就听不清楚。

“恨自己当时蠢吧，非要不撞南墙不回头。就像那飞蛾扑火，明知是死路一条，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向前冲。”

说到这里。

陆沉停顿了片刻，闭上眼，仿佛是在回忆那些刻骨铭心的瞬间。

随后，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烁着一丝释然。

“可也正是那些愚蠢与不甘，铸就了今天的我。让我不再是那个盲目冲撞的少年。”

“我如今学会了隐忍，学会了等待，更学会了如何在暗流涌动的世界中，寻找那一线生机。”

“当然最重要的是也遇到了最好的大小姐！”

陆沉说着说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