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听到秦彦西的声音,微微抬头,清冷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诧异。
随后,长话短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秦彦西。
秦彦西闻言,挑了挑眉:“修复师?”
他很诧异,因为这个行业实在太小众了,放眼全国,做这一行的都屈指可数,更何况还是她这么年轻的?
“既然你是揽香居请来的,那专业水平肯定精湛。”和刘总刚才瞧不上云灵不同,秦彦西却很看好她,并且还有些期待。
跟云灵聊完后,他才注意到地上还有个跪着的,正像哈巴狗似的跟他摇尾乞怜呢。
“这是我弟弟,刘总,你似乎对我俩的关系很感兴趣?”秦彦西低眉,眼神阴寒,拒人以千里之外。
刘总一听,顿时哆嗦了一下。
这小子居然跟秦家有亲戚关系,那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惹这小子了,更别说报复。
今天这亏,他吃了就吃了吧。
“原来是秦家的表少爷啊,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有一技之长呢,秦家少爷个个出众,表亲应该也不差。”刘总乐呵呵地说道,腿都跪麻了。
秦彦西斜睨了刘总一眼,眼神里带着微不可查的深寒,仿若在警告对方。
刘总立即闭
上嘴,不敢再唧唧歪歪了。
云灵冷笑了一下,沉声道:“开始吧,别磨叽。”
说完,很从容地吩咐云潭去准备工具。
几分钟后,两名侍应生便把工具拿了过来,并将一张方桌抬到了云灵面前。
她戴上手套、护目镜、口罩,穿好防尘衣,将画捧起,放到了桌子上。
见她架势摆得有模有样,一群老板顿时都打气了十二分的精神。
他们经常来揽香居欣赏古董,但修复古董,这还是头一回。
尤其这古董是孤品,修复师非常年轻,这能不能修复成功,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表示怀疑。
只不过碍于秦彦西的威严,没人敢把心中所想表露出来罢了。
这小子到底有没有吹牛,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待会就见分晓了。
所以看着云灵气定神闲把画铺好,一群老板瞬间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
云灵全程修复字画都很从容。
字画平铺,润以清水,并用棕刷仔仔细细地刷屏。
润完画心后,便将背纸揭开,接着是托纸。
这古画分三层,中间这一层,才是真迹。而方才侍应生不小心把茶水喷洒到字画上,只是浇坏了背纸。
茶渍没有伤到真迹上的字和画
,所以她只需要补色即可。
要想把被茶渍污染的地方调配成画布原本的颜色,不仅需要修复者对颜色有极强的敏锐度,还需要修复者对原画特别熟悉。
起初,老板们只是抱着看戏的态度。
但看着她如行云流水般修复字画,他们渐渐都看入迷了。
一副价值连城的话,众人想着,怎么也得花上个把小时才能修好吧。
但是,只用了十五分钟不到的时间,云灵便重新把托纸贴上,将一张价值不菲的背纸覆盖了上去。
拍了拍手,淡淡道:“可以了。”
眉头一眼,往后主动退了一步,示意刘总过来验货。
云潭这才松开刘总,他还没走近,其他老板便围了上去,左看右看,都禁不住瞪大了眼睛。
从肉眼上来看,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神了!神了!居然和之前的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到任何茶渍了!”
“是啊,绝了,这到底怎么办到的?”
“刚才我可是亲眼看着这小子修复的啊,就看他描了描,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啊,真是奇了怪了。”
“你小子深藏不露,厉害了!”
“而且整个过程只用了14分23秒!”
一群人啧啧称赞,都不约而
同递来不可思议的目光。
这小子虽然年轻,但却有一双巧夺天工的手。这根本不像17、8岁的少年能办得到的啊!
“你这们手艺跟谁学的?”
“这门手艺得花不少年来学吧?你今年才17、8岁吧?那这门手艺,你岂不是童子功?”
无论这群老板怎么感叹,怎么夸赞云灵,云灵都波澜不惊,面不改色。
刘总把脑袋凑了过来,仔细地观察整幅画,发现从表面上来看,确实和之前一模一样。
“我不懂文物修复……所以这到底修没修好,我其实也不清楚啊。你们别看字画表面上一样了,但被茶渍弄脏的那块,谁知道用专业手段鉴定,会不会发现端倪,影响这幅画的价值?”
刘总嘟囔起来,心里对云灵的技术还是不认可,还是很怀疑。
可奈何秦彦西在,他怕自己话说得太难听,会惹得这位爷不高兴,所以尽量委婉,说完,还抬起头,悄咪地看了秦彦西一眼,查看他的反应。
“你什么意思?是在质疑云灵的技术不成?”没等秦彦西表态,云潭的暴脾气已经上来了。
她顿时拔高了音量,怒视着刘总:“行啊,你说,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这幅
画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