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钊没有立刻回复消息,安澜想了想,又接着问着:他上一次发病是在什么时候?
安澜刚刚发完消息,陆翌然就开了口:“你怎么这样啊?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都不理我的。”
安澜叹了口气,陆翌然这是在跟她,撒娇?
安澜轻咳了一声:“理你理你!”
“行吧,先确定风格吧,你到时候直接让婚庆那边联系我就好了。”
“你怎么这么敷衍,这么不上心啊?”陆翌然又不满意了:“怎么能够直接让婚庆联系你呢?你得要先看看那些有名的婚庆公司,他们的整体风格,你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先定下婚庆公司,婚庆才能联系你啊。”
“……”
安澜叹了口气,目光落到先前她躺过的陪护床上,定定地看着枕头:“你说,我如果用枕头捂住你的脑袋,你是不是就能够再继续睡了?”
陆翌然满脸写满了问号:“你是准备让我永远睡过去吧?”
“那倒也不至于。”安澜咬了咬牙:“就是觉得你有时候话太多了,而且太烦人了。”
“唉……”陆翌然叹了口气,一副忧郁模样:“都还没有结婚呢,就开始嫌弃我烦人
了,果然是得到的永远不珍惜……”
他正说着,安澜的目光便又扫了过去,落在了他的脸上。
声音戛然而止。
安澜眯起眼来:“虽然用枕头捂不行,但是幸好这儿是医院,我还可以去找医生,给你下一阵镇定剂或者是安眠药。”
陆翌然不说话了,只是却一直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安澜。
安澜没有理会他,只又继续给周钊发着消息:也好像不是完全没有发病的迹象,我感觉他有点太兴奋了,兴奋得十分反常。
这一次,她的消息刚刚发过去,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周钊回复了她的消息。
周钊:安总方便通话吗?
安澜看了一直盯着她看的陆翌然一眼,想了想:可以。
随即,手机就响了起来。
安澜站起身来:“公司有点事,我去接个电话,床头铃就在你手边,有什么问题直接按铃。
陆翌然抿了抿唇,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这么晚了,公司还找你?”
安澜一脸莫名:“现在这边虽然是半夜,可是国内是下午啊。”
“哦……”陆翌然撇了撇嘴,倒是把时差这件事情给忘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电
话并不是什么公司打来的。
安澜该不会是在骗他吧?
陆翌然满脸狐疑,只是安澜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并未留意到。
安澜径直出了病房,才接起了电话:“喂。”
“喂。”周钊的声音响起:“安总刚刚文,陆爷上一次发病是在什么时候,我刚刚查询了一下记录,上一次,似乎是在安总与陆爷真正在一起之前的事情了。”
“刚刚查询记录的时候我也觉得有些诧异,甚至还查了查最近这段时间榕城的天气预报,好像最近榕城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下雨的时候,可是陆爷却好像没怎么发病过。”
“陆爷跟安总你在一起的时候,有发病吗?”
安澜愣了愣,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的确是没有。”
周钊应了一声:“之前我们就跟安总说过的,安总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陆爷的病发情况。”
“之前安总你还没有和陆爷在一起的时候,虽然陆爷也还是会发病,但是到了后面,发病时候的情况表现,已经比之前轻了许多了。”
“现在应该是基本能够很好的控制了。”
“陆爷的病本来就是心理疾病,是因为当年那场事故,以及
事故之后,他孤立无援,独自一人撑起了整个陆家和陆氏,所以才导致他的病情越来越重。”
“但是,安总你是当年那场车祸中,救了陆爷的人。你的声音对陆爷而言,像是一种抚慰剂,一种救赎。”
“而且,陆爷后来又发现,你给他生下了小九和轻语两个孩子。”
“这在一定程度上,也让陆爷有了一种,他并非只是一个人的感觉,他有了孩子。”
“加上你现在又和他在一起了,他有了念想,有了喜欢的人,内心深处也渴望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所以,发病的次数也就急剧降低。”
安澜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可是我觉得他还是有点异常的兴奋。”
“是因为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周钊问着。
安澜咬了咬唇,轻咳了一声,才道:“他跟我求婚,我答应了。”
周钊闻言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突然笑了起来:“这样啊,那恭喜安总和陆爷了,这种情况下,陆爷兴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因为他爱安总,想要和安总结婚,安总答应了,他当然会兴奋。”
“而且,即便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在既定的发病条件发病
环境之下,会有一点异常的兴奋也是正常的。毕竟,那是他十多年的心结,十多年的病,一下子彻底连根拔除,还是很难的。”
安澜明白了,只低低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