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睁眼,乌涵才发现是一场梦,那个骑着摩托的男人还没来。
她揉了揉肩膀,正要揉眼睛,远处传来亮光。不一会儿,一辆猩红色的越野车出现在眼前,灯影通亮,乌涵看不清开车的人是谁,只是觉得,很像他
“乌涵。”换了常服的叶东从驾驶位上跳下,一身的军绿色休闲装显得格外干练,黑色的军靴束着裤腿,让他看起来有种当兵的感觉。
为什么会想起当兵的,乌涵自己也不知道,只觉得,这样的男人很帅,能给人安全感,像自己当过兵的爷爷一样。
“钱呢?”乌涵其实想说:能再见你,她很高兴。不仅仅是高兴,还有喜悦,超越得了五天寿命的喜悦。可是,真正说出来的话,就有些无情了。
挑唇一笑,叶东转身从车座上拿下一个深筒旅行包,“在里面,一百万,都是红色的,没问题吧。”
“要的就是红的。”乌涵接过很沉的旅行包抗在肩上。
“哎。”叶东几步追上她,“不打个招呼?”
“你好。”乌涵随意一句,拍了拍乐乐家的木门。
“这么晚,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吧。”叶东对这个女人的行事风格实在看不懂,自私,真自私。
“我没时间等他们睡醒。”乌涵又拍了拍门,顺便再看四周,她敲门次数太多,有可能引来什么东西浪费她的时间。
幸好,四周没有乱七八糟的。
“谁啊?”几分钟后,二叔的声音由院内传出。
“是我,借口水喝。”乌涵对了一句。
听出了她的声音,二叔将房门打开,见她身边带了个男人,又这么晚,二叔紧张起来,“怎么,这么晚?”
乌涵将旅行包塞到二叔手里,“一百万给你,银锁给我。”
二叔掂了掂沉甸甸的包,“先进来吧,我去乐乐那里取。”
乌涵领着叶东一起走入,坐在客厅里等待。不多时,屋里传来二婶的叫声,“这么多钱?我们遇到神明了吧。”
二叔:“神明想要买下乐乐脖子里的银锁。我以为她也就是说说,谁知道真来了,还用这么多钱买。”
“怪不得你去找人看锁呢。”二婶的声音压低,“是不是看看这锁到底值多少钱?”
“是啊。”二叔‘嘘’了一声,“这锁不值钱,最多两百块,就是逗小孩儿玩儿的东西,不知道外面那个神明用这么多钱买它干什么。”
二婶推他一把,“你管那么多,有钱了,我们能做很多事情了。先救大嫂,再送乐乐去好学校,我们也能干点儿小本生意,这日子,以后就好起来了,我去谢谢神明。”
“别!神明说了,谁都不许出门谢她。”二叔按下激动的女人,“你数数钱,我去给神明拿银锁。”
“快去快去。”二婶笑得合不拢嘴。
屋里的细声细语,客厅里的人听得清楚。叶东看一眼面色淡淡,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的乌涵,挑挑眉,陪她一起沉默坐着。
不一会人,屋里传来乐乐的哭喊声,“不行,这是爸爸给我的,我不要送人。”
二叔哄道:“我们以后买更好的,这个先让神明拿走,她是来救妈妈的。”
乐乐停下哭声,“她能用这个救妈妈吗?”
“能。”二叔骗了句。
乌涵出现在乐乐的房门前,“我救不了你妈妈,只是在尽量帮忙,那个银锁我喜欢,所以想要了它,不是拿来救你妈妈的。”
乐乐抹着眼泪,二叔一旁哄着,“神明送来了给你妈妈治病的钱,有了那些钱,妈妈的病也就有救了,你说,神明是不是来救你妈妈的?”
乐乐捧着银锁看了看,从脖子里摘了下来,“谢谢神明。”
乌涵走上前拿走银锁,什么也没说,离开了这座院子。
“上车。”叶东拦下不打算说再见就要走的人,“为什么要钱?为什么跟一个孩子抢东西?这些我都不会问,放心上车吧。”
见乌涵犹豫,他又补充一句,“你不是赶时间吗?坐车会快些。”
想了想,乌涵坐在了后座儿上。
叶东开车,调整了后视镜,看一脸冷漠的人,“这就是典型的‘过河拆桥’的嘴脸。”
“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乌涵神情淡淡。
“那好,留个联系方式吧,免得我找不到你,这钱可就打水漂了。”
顿了顿,乌涵实在说不出怎么联系她,“我没有联系方式。”
“接着。”叶东扔了个老款的诺基亚手机给她,“这种砖头最适合你,电力持久,耐摔,以后你走到哪儿都要拿着它,我会不定时给你打电话,确保你没有跑路。”
“我不用手机,钱我凑齐了,会去大兴安岭找你。”乌涵将手机放在后座。
透过后视镜看一眼认真的人,叶东握紧方向盘,“别告诉我,你用手机就会死。”
瞥一眼他,乌涵回:“它们会响,会影响我。而且我也没钱交话费。”
“新奇,手机不会响,谁还要啊。”叶东见乌涵不回答,继续道:“你听说过‘震动’‘静音’吗?”他总觉得像跟一个远古人在说话,“嫌吵,就用静音。我可不能因为你嫌吵,就放着我那一百万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