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汽车的声音,叶东起身走近窗户,看向那辆他有印象的车子,指着道:“那个叫何歆的女人和脑子有问题的男人来了。”
跑到窗户旁,乌涵看去,任叔脑子有问题的儿子哭着从车里走出,害怕地跟着依然对他大吼大叫的何歆,走进了办公楼。
“这个何歆不是刘姐的女儿吗?她这样欺负任叔的儿子,也不怕任叔不高兴?”鲁吉也凑过来看。
周珉推了推眼镜,“可能是那个男的精神有问题,不会告状,何歆不害怕罢了。”
“其他人可看着呢。”鲁吉离开窗户坐回饭桌。
周珉挑眉,“一个是任叔的儿子、一个是刘姐的女儿,没人会去嚼舌根的。”
坐回凳子,叶东将胳膊放在桌上,惬意地抱臂,“应该是昌雨通知刘叔的儿子来见他的吧。这男的也知道哭,看来不算太傻。”
垂目想了想,乌涵提议,“我们去见见那个男的和何歆吧。或许还能得到些意外收获呢,毕竟我们现在知道的消息都太少了。”
“好。”大伙也觉得见见他们最好,站起身和乌涵一起离开了屋子。
眼前涌出一拨人,昌雨的办公室没有关门,有许多员工抹着眼泪从里面走出,应该是群向任叔的儿子表达哀悼的人。
走到办公室门口,叶东看不出昌雨这会儿得不得空,他敲了敲门,算作询问。
昌雨抬眼看向他们,“进来吧。”
她坐在软皮沙发上,旁边坐着倒在她肩上低泣的男人,正是任叔的傻儿子。这样的画面看起来很温馨,任叔如果在,可能会很开心。又或者,任叔可能更希望此刻陪着那个男人的是他女儿吧。
“那是任泽,任叔的小儿子,今年二十五了。”刘姐从门外走来,站到了乌涵身边,她眼圈通红,应该是刚刚哭过。见乌涵盯着自己,她呼了口气,恳求般地说:“请你一定要找到那个杀人犯,不能让老任白死了。”
“我们会尽力。”叶东见乌涵只是打量人家,不打算回话的态度,替她说了句。
刘姐感激地点点头,眼睛瞥向擦了擦鼻子的任泽,“老任的这个孩子怪可怜的,他得了一种病,就成这样了。”
“什么病?”叶东、乌涵同时问。
刘姐想了想,“好像叫脱髓鞘病。”
鲁吉好奇,“这是什么病?没听说过啊。”
“这种病症比较罕见,得这种病会影响智力、精神、感官和视力,也会出现小便障碍,总之,很折磨人。”刘姐叹口气,“这孩子小时候就比别人反应慢,显得笨些,但是,也和普通孩子没两样。谁知,到了十五岁时,他的记忆力开始出现衰退,突然像傻了一样,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老任请人给他看了看,那人说这孩子得了精神病,好不了了。”
“那,脱髓鞘病跟精神病不是一类的吧。”鲁吉打量着任泽,想起他那天在车里上厕所的样子,自己还笑话他。现在想想,那个人正在经历旁人无法理解的不幸和痛苦,自己却嘲笑了他,真是该死。
“这两种病不是一类的。”刘姐没有注意到鲁吉懊悔的神色,给他解释道:“脱骨鞘病的病人很容易让人误认为他是个精神病。这种病让任泽的智力越来越低,和他现在的年龄已经不相符了。他的心理年龄每年都在退化,这些年退化的尤其快。现在虽然二十五岁,其实心理年龄才八九岁。”停话,刘姐瞥向走进屋子的漂亮女人,迎了过去,“歆歆啊,去照顾着点儿小泽。”
乌涵认识进屋的女人,正是刘姐的女儿,何歆。
不情愿地翻翻白眼,何歆走到任泽一旁,在与他间隔一拳的位置坐下。她从包里拿出镜子自顾自地照了起来,与任泽完全没有互动。
蹙眉,乌涵记得昌雨说过何歆是喜欢任泽的,现在的态度,她完全看不出来何歆对任泽有任何喜欢的意思。就连那次她因为任泽弄脏了自己的车,从而将他从车上拽下了吼叫时,也看不出来他们之间存在一点点的喜欢。
可是,昌雨没必要骗自己,到底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时,小常端着水壶走了进来,她给昌雨和何歆倒上一杯茶,给任泽倒水时,特意给他吹了吹,拍了拍他的脸颊,让他慢点儿喝。她对任泽的态度要比何歆对任泽的态度好上几百倍,这让乌涵更加怀疑任泽和何歆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她凑近叶东耳边低声议论,“我记得昌雨说,刘姐和任叔的相识是因为他们的两个孩子最先认识。还说何歆喜欢那个得病的任泽,可是,我看他们两人的互动,还没有昌雨、小常与任泽的多,真是奇怪。”
“你是说,昌雨骗你?任叔和刘姐其实不是这样认识的?”叶东浅浅弯了些腰,方便与乌涵悄声嘀咕。
摇摇头,“这件事昌雨没必要说谎。所以,我怀疑何歆与任泽的关系会与传言不符是有原因的。”
“她。”叶东指向冲任泽招招手离开的小常,“我觉得你能从小常那里问出来。”
嘟嘴,乌涵有些不情愿去问她,“小常认为我对尸人有偏见,不怎么搭理我。”
“唉!”叶东无奈地揉揉额头,“你这人际关系啊。”他立直身子,双手放在兜里,转动身子瞥向乌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