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究竟是什么?
经历四年的赚命生涯,乌涵依然无法理解‘死亡’的含义。她认为,死亡是痛苦、是恐惧、是摧残,她觉得只有活着或者死后立刻消失,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这些年来,她看到许多种死亡的方式。仇杀、情杀、财杀、错杀每一种都有让人不可原谅的理由,每一种都起源于人的自私与邪念。
她拿起记录本翻看之前的事件,里面有一段类似于老板娘被杀的案子,是一个做别人情妇的女人,被有妻有子的男人杀害的故事。因为男人害怕女人的纠缠影响他的生活,所以选择让她消失。
这些案子比比皆是,手法和理由也极其相似。
如果说这次遇到的‘老板娘被杀案’也是类似情况,那么,她的情人史辛将是嫌疑最大的人,只要找到史辛的动机和在场证明,就可以很快破案。
扶着已经不再刺疼的肩膀,乌涵将记录本放在腿边,她坐在床面发呆,想着,等肩上的数字能再次被看到时,她可以接受的最大范围是多少。
从21变成多少她才能接受呢?
正在想数字时,房门轻启,叶东走了进来,眼睛落在乌涵许久都没有主动拿出来的记录本上,“数字能看了吗?”他着急问她。
“还不行。”乌涵神色淡淡。
“我能”叶东坐在了她一旁指了指记录本。
“看吧。”乌涵点头。
翻开第一页,叶东先看了看大数字,109。他不舒服地呼了口气,再看向小数字,由于乌涵肩膀受伤,数字呈现模糊状态,他看不出来数字变成了多少,只是,从模糊体的阴影面积来看,情况很不乐观。
乌涵看出了他担忧的神情,垂目抿笑,“你觉得数字会变成多少?”
“不知道。”叶东心情不好。
盘腿坐着,乌涵显得格外轻松,也不再提有关数字的事情,而是换了话题道:“派出所的人说什么?他们没有为难你和姗姗吧。”
“没有,他们只是想让我们帮着调查。”
“这是好事啊,我还正犯愁要怎么做呢,这样等了一天,我心里着急的很。”
瞥目,叶东看她,又和她挨近了些,“你以前着急可不是这个样子。”
“人都是会变得,更何况,平常心对待死亡也挺好。”乌涵将记录本重新放回旅行包,活动了一下左肩,感觉痛感轻了许多,她很受安慰。无意间瞥到自己的影子时,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有个发现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什么发现?”叶东将手伸入衣兜,摸了摸买来的戒指。
“我们发现老板娘尸体的那一天,我看到了她的魂魄,就在尸体旁。”
叶东惊讶,“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是谁杀了她?”
“周珉。”乌涵毫不犹豫地说了一个名字。
“什么?”叶东怎么肯信。
“你觉得奇怪是吧。”乌涵沉气,“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那天我刚刚看到老板娘,她就指着周珉不语。这一天我一直在想,老板娘指着周珉,却没说他是凶手,也有可能是另外一层意思。”
“你觉得有可能是什么意思?”
乌涵揉揉鼻子,“不知道,我第一次遇见能解释却又不说话的鬼。她只是指着周珉,嘴巴倒是闭得严实。”
“那你今天见她了吗?”
“没有,她可能离开了。我能看出,对于死亡她很想得开。”
“红桃a不是一直跟着小芳吗?有什么发现没?”
乌涵将掌心记录的时间给叶东看,“红桃a说,小芳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回到了家里,之后一直在她自己的房间睡觉。”
“不对啊。”叶东记得情况并不是这样,“那天我们看到的是小芳从外面踩进客厅的脚印,如果按照红桃a所说,小芳回到家中的时间是凌晨四点,而我们发现老板娘尸体的时间大约是凌晨七点。地面未干的脚印如果是小芳的,那么她七点之前一定又出去过。”
“是。”乌涵赞同,“红桃a在小芳回房后离开,所以,凌晨四点到凌晨七点这个时间小芳去做了什么事很关键。”
想起今天的事情,叶东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十不善业’?”
“入地狱之罪。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可知道,老板娘身上被人刻了个‘十’字。”
奇怪地看他,乌涵追问,“这个‘十’字的含义你是听谁说的?”她知道叶东不可能通过一个“十”字符号就知道‘十不善业’的事情。
“唉。”叶东叹了口气,“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结果自己说漏嘴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放在乌涵的掌心,“是戴在手上,还是挂在脖子里,随你。”
愣怔地看向手里银光微亮的圆环,乌涵惊得不知所措。叶东送了她一枚戒指,却什么也不说。
“这是要戴在身上的东西,你这样一直盯着可戴不上。”观察她的表情,叶东觉得有趣,再看她没有动静,知道她因为意外还没有反应过来。
将戒指握在手心里,乌涵低头沉默,四周静了下来,剩下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乌涵回得淡淡,但是去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