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凌烟正要扔掉自己手里被射穿的鱼食包,却发现那剪头上还绑着一个小小的传信筒,掏出木塞,里面是一张小巧的纸条,上面写着“若要寻人,城北阎王冢见”,并没有落款,字体看上去端庄秀美,是那种只有女儿家才会苦练的蝇头小楷。 花凌烟拿着手里的纸条,满脸狐疑的去寻莲蓉了,莲蓉此时正在御书房帮月少卿磨墨,花凌烟却不想让月少卿知道纸条的事情,只好扒着门框冲着花凌烟挤眉弄眼,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莲蓉终于是在起身添水的时候瞧到了自家主子,可怜花凌烟眼睛都快挤瞎了。 “快!找个理由像他告个假,今儿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花凌烟见到莲蓉看见了自己,就无声的以口型对她道。 好在莲蓉无聊时跟北冥世子学过唇语,看懂了花凌烟的意思,却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也以口型回道:“指定不是什么好地方,哪一次出去,回来不被拔一层皮?这次绝对不上当了。” 花凌烟无奈,撇撇嘴道:“不去拉倒!我自己去!”说吧一跺脚,赌气去了。 月少卿虽在专心的批阅奏章,却也没错过两人间的互动,只是莲蓉所在的位置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并不清楚两人之间到底传递了些什么消息,正当他要开口询问时,莲蓉却是回身拱手道:“禀国师大人,太子殿下好像要出宫,还请国师大人示下!” “可知是去哪里?”月少卿道。 “不知!只说是好玩的地方。在莲蓉看来,那定不是什么好地方!”莲蓉老实道。 “去跟着!堵不如通,跟去看着吧!她那性子是关不住的,多带点人手,务必保护周全。”月少卿想了想道。 “是!”莲蓉应声去了。 莲蓉这几天被月少卿拘在御书房里,天天除了磨墨就是抄书,稍有不如意,就是一顿家法伺候,挨完打还得爬起来继续,莲蓉可是不敢在月少卿眼皮子底下耍什么心机了,所以转身就将花凌烟给卖了。 花凌烟是从赤阳皇宫中最偏僻的一处角落里爬出来的,整了满头满身的枯枝败叶,正郁闷的蹲在地下整理衣角处的苍耳,一抬头发现莲蓉带着一对人马从皇宫侧门鱼贯而出,她以为是月少卿让莲蓉来捉她回去的,也顾不得衣服了,慌的抬脚就跑,莲蓉知她是误会了,急忙闪身追去,口中道:“太子殿下等等我,不要跑,小心别摔了!” 论轻功,花凌烟哪里是莲蓉的对手,跑了没几条街就被莲蓉从后面拿住了衣领,道:“殿下,你跑什么呀,我又不是来抓你的!” 花凌烟气结:“你喊一句不抓我,我不就不跑了么?不抓我你来做什么?还带着那么一大帮人?” “国师大人让我们跟着你去!天涯海角都跟定你了!”莲蓉道。 “切!天涯海角是这样用的?还跟定我,我还不要你呢!给你看个东西!”花凌烟将攥在手心里的纸条扔给莲蓉。 莲蓉接过展开细看,道:“殿下是想去赴约?万一这是别有用心之人的陷阱呢?” “顾不得那么多了,不管如何,都要去阎王冢那边走一趟!”花凌烟信誓旦旦的说。 “这该不会是你自己写的吧?上一次没有去成,这是要故技重施了?那个阎王冢里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几次三番都要涉险去那里?”莲蓉不得不怀疑这张纸条的来历。 “爱信不信!这是刚才有人从那边人工湖的对岸拿弓箭射过来的,不像是作假。你可以跟着,务必让那些人回去,人多了我怕那人不会现身。”花凌烟边说边走。 莲蓉应了,却也不敢让那些人就此回去,只嘱咐他们远远的跟着,若无事千万莫要现身,不许让人瞧见了,尤其是太子殿下。 花凌烟与莲蓉一前一后来到了纸条上所约定的地方——阎王冢。这阎王冢是万年前穆云歌为了掩人耳目而亲手为新任冥主楚梦云所立的衣冠冢,虽然已过万年,有北冥王府时不时的修葺打扫,倒是不怎么破败,却也是阴森至极,一靠近就像即将要踏入鬼门关一般,莲蓉心里嘀咕道:“正经人谁会约在这么个鬼地方。” 花凌烟远远的就瞧见一个白衣身影立在路边,不由心下大喜,喊了一声“楚公子”,就急忙奔过去。 那人闻听有人来到,转过身来,却是个年龄与花凌烟相当的花季少女。 这女子眉眼灵动,虽不如花凌烟貌美,却也窈窕可人。她仔细的打量着花凌烟与莲蓉,面上却是冷若冰霜。 花凌烟见周围再也没有他人,更不见楚夜离的身影,不禁对那少女道:“姑娘,请恕我孟浪,敢问姑娘可曾看到一个玉树临风的玄衣公子么?” 那女子俏皮一笑道:“你可是问楚夜离么?” 花凌烟道:“正是。姑娘可是见到了?” 那少女道:“是见到了,只怕你却是再也见不着他了。” 花凌烟闻言,心中大骇,莲蓉却是冷声道:“你是何人?为何独自一人在这里徘徊?” 那少女笑得花枝乱颤道:“你可是很想知道么?我却偏偏不告诉你,你又能奈我何?” 莲蓉道:“只怕由不得你不说。”话落,右手如电,已经扣住了那少女的脉门,那女子还要缩头闪躲,已然来不及。只得挥手阻挡,莲蓉左手一抬,就捏住了她的手腕。 莲蓉这才发现入手之处细腻光滑,柔若无骨,少女见被莲蓉轻易的制住,不由小脸一白,却把头高高的扬起,道:“我本来是知道的,给你一吓唬就忘记了。” “你。。。。。。”莲蓉鼻子差点气歪。 少女接着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