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颜色,每年新年的时候都会戴,但据她说, 她不?是喜欢暗红色, 只是觉得红色喜庆, 暗红又没有一般的红色那么招眼,很适合过年的时候穿。
但曾经只在新年穿戴的围巾, 在上次轮回中?,她却在每年天凉时都戴着?,她每年秋冬的时候都会戴, 直到戴到不能戴为止。
围巾坏掉的时候, 鼬才找的出理由接近由纪,给她换一条新的, 由纪虽然?昂着?头闭着?眼, 恶语相向,但不?会拒绝。
这?一次轮回, 鼬倒是不?用找理由, 由纪也?不?用等待鼬找理由才肯过来, 她会理所当然?地要鼬给她买。
鼬紧紧扣住由纪的手, 把?她拽到自己怀里, 由纪想?用刀再伤他, 他也?不?在乎,他只想?紧紧拥抱由纪。
下雪了, 这?样冷的天,就算戴上了围巾,还是会冷的。
“由纪。”
鼬说话很慢,也?很温柔,他为?由纪求医这?么久,早已排除了能够排除的所有可能,他心底或许早已为?他准备了答案,如今被忘记所有的由纪刺杀,他就在顷刻间明白了所有。
悔恨如天火一般落下,灼烧了鼬所有的理智,他身?处在懊悔的烈焰之中?,痛不?欲生。
他真的太傲慢了,自以为?自己是当世幻术无敌,陪伴她那么久,却真的没有发现异常,明明异常在很多年前的那场初雪里已经出现了。
当年,他为?什么不?认真查一查呢?
他在暗部?那么久,处理了那么多卷宗,为?什么就不?肯翻阅由纪出村受伤的那一卷呢?
中?别天神的不?是他,他为?什么要觉得一切如常?他为?什么要让由纪在身?体越来越糟糕的惶恐中?一个人度过那么多年?
他究竟要傲慢到何种地步?
为?什么?
他问自己。
为?什么啊?
他曾经就因自己的固执和傲慢害死了由纪,如今还要重蹈覆辙。
一次又一次。
一次再一次。
无坚不?摧的他总在由纪这?里身?受重伤,可是随遇而安的由纪却因为?他屡次被逼向绝境。
他们是彼此人生的劫难。
怀中?的由纪在挣扎,她试图掐断他的喉咙,砍掉他的头颅,捣碎他的脏器,让他彻底死去。
鼬不?在乎。
因为?抱着?忘记一切的由纪,他已经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了。
“对不?起。”他哽咽着?说。
他不?是因为?妥协,也?不?是为?了哄她才说对不?起,他是真的觉得对不?起。
想?来,他的人生,宇智波的命运,木叶的未来同她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世界到底跟她有什么关系?
自己为?什么要强求?
为?什么不?甘于分道扬镳?
如果?当年,他没有走到由纪身?边,她会慢慢远离宇智波,心安理得地被卡卡西?带走,一辈子活在哥哥的荫蔽下,木叶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是恐怖的传闻罢了。
她不?会经历挚友的死去,不?会被爱人抛弃,不?会间接害死唯一的哥哥,也?不?会被丑恶的现实逼疯。
“对不?起。”他紧紧抱住由纪,一次又一次地说,“对不?起。”
由纪停止了攻击,她迷茫地待在鼬的怀里,不?明白敌人为?什么要一遍一遍地同她道歉。
或许这?才是他们该有的命运,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没有交集,彼此的人生里,连对方一个影子也?没有。
恰如这?世间万千擦肩而过的人。
然?而,
然?而......
鼬戴着?婚戒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眼前迷茫的人,他的手从眉到眼再到眼下的泪痣,一下又一下,温柔缱绻。
“对不?起,”他说,“我果?然?还是想?走到你?身?边。”
“我罪无可恕,罄竹难书,是这?世上最?糟糕、最?邪恶、最?不?堪的忍者,我知道我的罪,我承认我的罪孽,我也?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可是,由纪,”他那双向来平静的眼睛里竟然?滚出了滚烫的泪水,他温柔地说,“我果?然?还是想?跟你?在一起。”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一打开,里面便?躺着?一对精致的金色玫瑰耳环,这?本该是他满月回村时送给他最?爱的妻子的礼物。
他一路上都在想?,等他解决掉所有问题,由纪的病就会好,他会回到她身?边,再也?不?离开她,双双恢复记忆的他们,会在跨越生死,跨越轮回后,真正地永远地在一起。
他要先跟由纪说“对不?起”,再跟她说“我爱你?”。
他一直很期待这?一天,白天时他看着?晨间的日光会想?起他的妻子,夜晚时他看着?温柔的月光也?会想?到她,他数着?日子,从满月数到下一个满月。
但世事无常,命运总在跟他们开玩笑。
没关系,他想?,他还是要把?礼物送到由纪的手中?。
由纪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敌人”温柔地看着?她,然?后将那对漂亮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