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纪脸上?难得跃出浅淡的笑意,她招了招手,又叫了一壶青梅酒,鬼鲛在一旁提醒道:“你爱喝酒我?不管,但是耽误了正事可就不好了。”
“喝点果酒能耽误什么?正事?”
由纪抬起头,接过了店员送来的酒壶,店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刚刚是鬼鲛买的酒,他没有?注意到?鬼鲛身边层层包裹的由纪,而此时由纪微微仰着头,斗笠下和乌发纠缠的白色布条纷纷落到?后面去,露出一张清丽的脸。
是个难得的美人。
店员愣了愣,接着红着脸咳了一声,背过身又赶紧去忙自己的事了。
鬼鲛见状,烦恼的“啧”了一声,吐槽道:“感?觉我?们?俩要有?麻烦了。”
由纪不解,拿着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洗耳恭听。
鬼鲛却懒得说了。
由纪端起酒杯,抿了口,老神在在地敲桌子:“我?说你这人,对别人还有?点耐心,对我?真是一点耐心也没有?啊。”
鬼鲛毫不留情地说:“我?只对值得的人有?耐心。”
由纪一顿,差点酒呛到?,她无奈地说:“你总不能因为?我?以前当过木叶的辅佐官,就连带着新仇旧恨一起算,鬼鲛,我?们?好歹现在也是同伙。”
“那叫同伴。”
“不都一样?”
“那是两码事。”
“对你们?忍者来说是一码事,”由纪转了转酒杯,“反正干得都是杀人放火的勾当,用什么?中性?词?”
她的歪理多得很,鬼鲛懒得跟她扯,他无情地宣布道:“等你把这杯酒喝完,我?们?就走。”
“欸,我?才点上?一壶新的。”由纪抱着酒壶,指责他,“不事生产的家伙不要浪费粮食啊。”
鬼鲛不耐烦地解释道:“我?们?刚刚碰到?的木叶那行人是忍者盟军的人,牵扯的人太多了,到?时候抽身很麻烦。”
“你也不想搞出一堆死人吧?”
由纪回想了一下,想起刚刚队伍里有?个樱发的女忍,才反应过来似的,敲了敲桌子,皱着眉低声喃喃:“木叶也卷进来了?”
“木叶有?九尾怎么?可能抽身?”
“怪不得来这种穷乡僻壤的地儿,我?以为?只有?那种四处游行,行踪不定的家伙才有?这种雅性?呢。”
他们?此次就是来追捕有?雅兴的四尾人柱力,离村游玩的老紫。
“事态发展的还真是快啊,嘛,谁叫我?们?捉了这么?多人柱力,把动静搞得这么?大呢?”由纪将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站了起来,“走吧,鬼鲛。”
鬼鲛见她不磨蹭倒有?些惊讶。
由纪挑挑眉,问:“怎么??你这么?喜欢我?耽误正事?”
“不。”鬼鲛站了起来,从兜里掏出银两放在桌子上?,走在由纪之?前,说,“走吧。”
他们?出了人多眼杂的小?酒馆,由纪掀开酒馆的门帘时忽然反应过来,拍了拍鬼鲛的肩膀,狐疑地说:“我?怎么?感?觉,你比起担心招来麻烦,更?怕我?跟木叶的人接触啊?”
由纪恍然大悟似的捶了锤手心:“我?明白了,你是觉得我?要背叛组织。”
鬼鲛不避讳地说:“你未曾叛离木叶,迟早有?一天会背叛组织的。”
“鬼鲛,你说的好有?道理,”由纪拍了拍不存在的真心,跟他说,“但身为?你的同伙,听到?你说这话,还是挺心寒的。”
鬼鲛诚恳地说:“我?也对木叶教育方式深感?担忧,竟然培养出你这么?麻烦又娇气的家伙。”
由纪挑了挑眉,站在阳光下,外间的日光借着空中的尘埃在她的斗笠前飞舞,她淡笑着问:“我?有?这么?麻烦?”
鬼鲛看了她一眼,淡道:“我?是第一次见你这么?麻烦的。”
“好吧好吧,”由纪诡辩道,“懂得麻烦别人其实也是美德。”
“没听过这种歪理。”
“人人为?我?,”由纪拍拍胸口,“我?为?人人。”
鬼鲛听不下去了,他率先走进乌泱泱的人海里,由纪紧跟其后,她穿着黑色衣袍,戴着斗笠,将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一点点阳光也接触不到?。
“真奇怪,”由纪挤在人堆里,奇道,“这种偏僻的地方也会有?这么?多人吗?”
鬼鲛望着街道尽头的神社找到?了热闹的源头,道:“今天是盂兰盆节。”
连乡下的人都挤到?有?神社的地方来了。
由纪听着这话,怔了怔,她站在人流里,在鬼鲛疑惑地目光中开始东张西望,仿佛在寻找些什么?,过了会儿,她游离的目光忽然在一个俊美的少?年人那里找到?了支点。
鬼鲛发现她眼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光芒。
始终游离在外,对世?界袖手旁观的她不知为?何跳进了拥挤的人海里,逆着人流,拨开人海,不顾一切地往未知的方向去。
她忐忑、期待、犹疑又委屈,眼底很快聚起眼泪来,她擦了擦眼睛,拼命走,拼命看,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地要确认,她盯着那个人的侧脸,很快落下了晶莹的眼泪。
她张了张微微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