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不如讷,语不如默。说尽千言万语,别人未必就懂一二。
被人误解也好,被人恶意中伤也罢,与其在澄清中消耗自己,不如学会修闭口禅,把时间用来修炼自己。炎青不是个喜欢辩解的人,就算是后悔,他也从不与外人言。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他的处世之道。
糊涂,是一种境界,有强大的心胸忍耐,有良好的心态承受。知足,是一种悟性,看淡世间繁华,看透人情冷暖,懂得如何过自己的人生。
古书《广雅·释天·异祥》中记载:“日御谓之羲和,月御谓之望舒。青龙,天一、太阴、太岁也。”彼时的炎青,所居之处正是九明太阴殿,与星君殿隔着六重天的云雾。
“其实,你是想救她的吧……”云麒叹了口气,看着昔日的好友。他知道青龙神通广大,要救一个凡人女子其实不难——为何不救?
“那是她的命数,我……”炎青没有说“无力改变”这四个字——不错,他其实是可以逆天改命的,只是那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而炎青见多了世态炎凉,那些一开始叫嚣着要对抗命运的人,早已遗失了初心。
什么是糊涂?
耳朵里听不见是非,眼睛里看不到坏处。
什么是知足?
心里面不嫉妒,平日里不愤怒。
糊涂,不是装疯卖傻,而是装聋作哑,不该说的话不说,不想听的话不听。知足,是看淡万事,不争不抢,无欲无求。糊涂,是以退为进,远离是非,怡然自得。知足,不是胆小懦弱,而是心胸开阔,忘掉心中的烦恼,珍惜拥有的一切。
活得糊涂的人,审视自己的人生时,不骄不馁,能看到得,也能看到失。
万里思春尚有情,忽逢春至客心惊。
雪消门外千山绿,花发江边二月晴。
上次来这里,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云麒广袖一甩,自顾自先坐下了,江边桃花开得正好,云麒于是盯着一树桃花开始发呆。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炎青走到云麒身后,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谋财害命啊!”云麒立刻跳了起来,一把折扇朝着炎青的头顶敲过去,被后者一猫腰躲了开去——我怎么会在这里,你还好意思问!
“说吧,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云麒懒得弯弯绕,收回折扇“唰”地打开,接住了一朵掉落下来的桃花。从炎青来星君殿找他借昆仑锁,他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这家伙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
“你也知道,龙血之精,可解天下奇毒,而龙髓玉,可逆天改命!”炎青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让云麒心里升起一股寒意。他不知道是什么人,让不可一世的青龙有了舍命相护的念头。
两人沿着江边慢慢走着,各怀心事。
江上春风日夜催,即看柳色上衣来。莫言美玉难酬价,定有黄金为筑台。
天色渐晚,两人找了个酒家打了一壶老酒,又就着热水烫了脚。吃饱喝足后,继续上路。
“等会儿,前面好像有人!”云麒定睛一看,月光和树影之下,确有一长发女子,似乎正望月怀远。
“烟郊游荡的,除了孤魂野鬼只是你看看那双眼睛,满眼的无辜,干净的就像是琉璃,深邃的就像星空,你让我怎么想象得出,怎么相信她是个坏蛋呢?”
“两位公子,且听奴家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女子见他二人不似凡人,却也并不害怕,落落大方地施了一礼。
世间之苦,只可自渡。
很久以前,有个叫高文保的穷书生。他家可算是十里八乡最穷的了,天天就是饥肠辘辘。可这位高文保,跟别的书生不一样,他的学识可是一级棒的。
早上天刚亮就开始啃书,晚上还要去邻居家借烛光读书,为了感谢邻居,还会帮忙干活。说起吟诗作赋写文章,他简直就是个天才,十里八乡都没人能比得上他。他家里虽然贫穷,但爹娘还是好好地把他拉扯大了。
可就在高文保准备去考试的时候,爹娘突然撒手人寰了。没了爹娘,家里的经济状况更是一落千丈,高文保自己也顾不上去做工,只好把家里的房子卖了,搬进了一间荒庙。
那座庙早就破败不堪,满地蛛网,堆积着各种垃圾。高文保每天都要花时间打扫,可庙里还有几尊老旧的神像,总是挡在他扫地的路上。他就自言自语地说“鬼儿们快出去,别妨碍我扫地!”这句话一出口,神像们竟然乖乖地排成一队,自己走出了庙门。高文保看着眼前这奇怪的一幕,惊讶不已,连忙又说了句“鬼儿,回来吧,回到原位去。”神像们听话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就在这时,一个美女走了进来,原来是村里的村花,而且还是高文保小时候定下的娃娃亲。村花一直对高文保有好感,小时候他总是保护着她,现在见他住在这样的庙里,心里十分心疼。高文保见到村花,心里也是感慨万分。
村花回去后,将这个奇怪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村子。起初大家不以为然,但随着传言的不断加深,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了。甚至有人说,高文保可能是文曲星转世。消息传到了县城,连县里的大老爷们都想见识一下这个能让神明听话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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