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子, 大学考得也不是很理想, 因为疲于社交而没有知心朋友。

这样的女孩因为原生家庭不幸福,会极度缺爱和缺乏安全感,只要稍微给她一点温柔就会陷进这段感情, 并且很好拿捏,是个优质的提款机预备役。

如此肥羊就在眼前, 他想着已经跟前女友断了联系,是时候发展下一个了。

而小林夕在心里冷笑一声——到我手里了还怕搞不死你。

以上信息毫无疑问是她编造的,由于堀川真一郎警惕性比较高,要是她一股脑儿地展露“心声”,将这些隐私主动告知对方,可能会令他心生疑虑。

任何人都会更相信他们自己通过蛛丝马迹、抽丝剥茧分析得到的“真相”。

所以她还得装作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连自己都没发觉被“套话”的模样,一点点挤牙膏似的把这些信息交代出去,终于让他咬住了第二个钩子。

当时间不早,聊天即将进入尾声时,她放出了第三个钩子。

小林夕一瞥墙壁上的挂钟,轻轻道:“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打扰堀川先生那么久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没有的事,我已经很久没有聊得那么开心过,好像时间都变快了呢,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与您见面。”堀川真一郎很真诚地看着她开口,在思考要是现在交换联系方式会不会有些太鲁莽,还是等她下次来关系更熟悉些再……

小林夕微微颔首,像是赞同他“聊得开心”这个说话,双手交叠在手包上,却没有要起身结账离开的意思。

她的视线定在面前雪白的餐盘上,神情略微恍惚,迟疑道:“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但不论是亲戚、同学还是认识的人,没有一个给我发祝福短信,没有一个人记得。”

“在大学社团里有位一直以来对我很温柔的学长,哪怕我刚入学什么都不懂,他也会耐心地教我,”她垂下头,声音带了点哭腔,似乎不愿别人看到自己流泪的模样,“本来我很少吃法餐,预定了这家的位置是打算鼓起勇气邀请学长一起来的,结果今天才发现,他已经有初恋的女朋友了。”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机会。”

潮湿的水汽滴落在裙摆,将衣料逐渐浸深。她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发现眼前被递来了手帕。

堀川真一郎的声音响起,“没事,想哭就哭吧。”

于是她不再忍着泪水,双手捏住手帕小声啜泣了一会儿,才红着眼睛很不好意思地抬头,“对不起啊堀川先生,说了一些很多余的话,谢谢你愿意听我讲这些。”

说完又仿佛略微将心事发泄了少许,松了口气,勉强露出了个如释重负的笑。

“这并不是多余的话,我很高兴您愿意跟我讲这些,”堀川真一郎察觉此刻时机正好,便不再犹豫,上前一步道,“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留一个联系方式呢?您以后要是有烦心的事无人倾诉,很欢迎来找我聊天。”

“啊,不过上班时间除外,”他稍稍倾身,一只手捂住嘴型,弯着眉眼小声吐槽,“不然被经理发现会扣工资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轻笑出声来。

其实照常理来说,应该是男方留下联系方式比较礼貌,这样对方能有加或不加的选择权。不过堀川真一郎刚换掉一个号码,还没来得及搞新的,为了不暴露真实信息只能反过来。

小林夕的人设是没有与陌生男子交换过联系方式,所以不会介意。她取出纸笔写下一串数字递过去,被夸赞了一句“字迹真漂亮”后红了耳尖,有点小慌乱地去结账了。

等走出餐厅大门,堀川真一郎和眼含感动热泪的经理目送着她离开,身影隐入拐角处。

刚离开他们视线,小林夕忍了半天的白眼终于翻上了天,随意活动了下为了保持内向形象而收敛不敢乱动的肩膀四肢。

刚打算发消息问警官他们进展如何,就看到不远处的街边电线杆靠着个人,点燃的烟飘散的四周空气里,漫不经心地朝她抬了下手,另一只垂在腿侧的手拎着她的包和衣服袋子。

顺便取下烟蒂摁灭,扔进垃圾桶上的烟灰盆里。

等小林夕过去时,烟味已经淡了些,她在面前摆摆手散味儿,左右环顾,“伊达警官和高木警官呢?”

“在员工信息登记表和监控记录里找到了点线索,他们先回警局了,”松田阵平的声音听不出喜乐,往下睨了眼妆容被泪水冲卸了点,眼睛还发红的女生,用的是肯定句式,“哭过了。”

说出来又觉得是废话,这模样谁都知道是刚哭过,他们在监控室里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没话找话。

想起屏幕里的小林夕捂住脸、泪水往下滴,遮掩大半表情的长发和低垂肩膀透露着罕见的脆弱感,松田阵平没来由地烦躁。

神本教那次也是,这次也是,她演得太较真、太真实了。

明明连他们这些认识的人都没见过她哭的样子,面对陌生人眼泪就能唰唰流下来,让人想拆穿她的表演都不行。

“哦,这个啊,”小林夕不甚在意地用手腕擦擦眼角,骄傲地叉腰挺胸,“怎么样,我演技很好吧,是不是把你们都骗过去了?”

松田阵平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