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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掌,可了解内情的人都心知肚明,知道同期的好友一定能看到他。

与其相反的是化名为金元的诸伏景光,因为收到了小林夕的正式请柬,他是作为能入场用餐的宾客前来的,就是普通的正装打扮。

为了不让江户川柯南联想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又要显得在同一商业街做生意商户的亲近,两人坐在同一张长椅上,不过保持着社交距离。

即便有这样那样不能明说的苦衷,甚至是在小林夕不知晓诸伏景光马甲的情况下阴差阳错送出邀请,但他们再次聚到一起了。

娜塔莉父亲郑重地将女儿的手交给伊达航,这位紧张到绷紧表情的高大警官瞥见金发同期,又接过妻子的手,终于露出了仿佛要哭一般的笑。

那不是多么帅气英俊的笑,可小林夕觉得那非常动人浪漫。

明明他们在彩排时走过不知多少遍了,胸腔就是无端有股酸涩之意在流淌,让她真切明白自己已经彻底不能仅以“名柯角色”这么一个标签去定义他们。

那些受人羡慕的友情、亲情、爱情,不知不觉她已然参与其中,为他们命运的改变而喜悦,为他们终成眷属而感动。

本来小林夕还能勉强控制住情绪,可刚站到宣誓台两侧边缘一抬头,就和小兰园子婆娑的泪眼对上了。

这个时候她最看不得别人哭,尤其是好朋友,所以一对上就眼泪阀门就忍不住了,饱含热泪,视线模糊。

小林夕还记得自己是伴娘,总不能哭得比新娘还厉害引来注目,因此眼泪不断在眼眶里打转,却一直坚持着没有流下去。

就因为在那儿和几滴眼泪作斗争,导致她完全没听清楚最后宣誓词说了什么,只依稀听到了伊达航的哽咽和娜塔莉温柔低泣的声音。

后面还有环节需要她负责,小林夕赶紧眨巴几下眼睛把泪水收回去,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最前方两人时,悄悄地打开了一旁融入原木色系墙壁的小门。

一群孩子鱼贯而出,静悄悄站上舞台排列好队形,最大的十三四岁,最小的才四五岁。

来宾和新郎新娘中基督徒很少,小林夕和他们经过商议,没有请牧师和圣歌队,只是在宣誓和交换戒指的环节,拜托了小林家资助福利院的孩子们进行童声合音。

没有歌词也没有非常专业的技巧,清脆无暇的童音在小提琴的伴奏下旋律悠扬,用一种世界共通的简单语言令在场的人二度泪崩。

交换戒指之后就是新人与亲朋好友自由合影留念的环节,会场的洗手间都快挤爆了,全是哭花了妆在紧急补妆的女性。

松田阵平被警局的上司同事拉住照了几张相,环视教堂,没看到小林夕。

散步般在整层会场的庭院、宴客厅、休息室都绕了一圈也找不到人影,像是故意藏起来了一样。

他拧眉回忆了下对方在交换戒指环节最后阶段的站位,如果想趁人不备溜走,估计跑不到哪里,大概率就在教堂附近。

返回教堂,松田阵平双臂环叠,挑眉看着几乎隐入墙壁的侧面小门,打开后是一条通往宴会厅的鹅卵石小径,一侧是幽静的绿意小池,一侧是外面喧闹的大道广场。

行至小径尽头,除了宴会厅的侧面外,边上还有一个半隐形的小门,似乎并不常开,虽然上头挂的木牌还算新,但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可把手却蹭得有些干净透亮。

松田阵平果断按下把手推开门,和脸上挂了两条泪痕的小林夕面面相觑,两人眼神都有些惊讶。

一个觉得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撞到了对方不想让人看到的样子;一个震惊于自己都藏得那么隐蔽,卷毛警官是怎么找过来的。

刚巧外面大道有人结伴路过,怕被人瞧见,小林夕赶紧把松田阵平拽进来关上门。

房间很小,还堆了不少杂物,能落脚的地方就这么一点,站了两个人后几乎没有空余,甚至需要他们背对背贴着才行。

狭小的空间内,一时没人说话。

比起诧异,松田阵平更倾向于无措。

他从未见过小林夕流泪,硬要深究的话,之前在结婚诈骗犯堀川真一郎面前演戏勉强算一次。

但即便是那次,也没今天这样妆都哭花的样子。

还是小林夕先开的口,声音有点哑,但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松田警官你有带纸巾吗?”

松田阵平上下摸索一番,把塞在伴郎外套胸口口袋里的手帕递过去。

小林夕接过擦了两下,发现眼泪已经干了,聊胜于无。

实际上她是有点尴尬的。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怎么在人前哭过,要哭也是躲起来偷偷哭。不希望表现出窘迫感性的模样,不习惯别人因为自己的红眼圈追问原因或细声安慰。

所以当仪式结束,憋不住的眼泪即将滴落时,她完全是本能反应般逃出大庭广众,钻进了房间。

如果是演戏她完全没心理负担,可真情实意反而感到别扭不好意思。

其实也是一种挺扭曲的心理,而且她掉完那几滴眼泪后就调整好了,只是在琢磨怎么才能不碰着熟人回休息室收拾。

结果正等待时机呢,松田阵平先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