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牙啊。”降谷零笑着对幼驯染眨眼。
诸伏景光也忍不住笑了:“那到时候zero肯定也要有一颗假牙了。”
两人在寂静地深夜里轻笑着聊天。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宿舍逐渐安静,两人都闭上了眼睛,却也能清楚知道对方没有睡着。
“睡不着吗?”诸伏景光低声问。
“嗯……有点吧,因为我很少这个时间睡觉。”降谷零笑了一下,用轻松欢快的语气打消幼驯染的担忧。
“不能总是这样熬夜,就算现在身体年轻没事,之后也会渐渐出现很多问题的。不对,现在年轻人劳累过度猝死的新闻也不少啊。”诸伏景光说。
“我觉得,我还是至少对自己身体有把握的,毕竟拥有一个健康强健的身体才能更好地对付穷凶极恶的犯人。”降谷零说,“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再忙也会好好给自己做饭,会每天锻炼身体……”
诸伏景光静静地听着幼驯染用无比平常轻快的语气说着那个即使没有他也在努力好好生活的未来,心里既欣慰又心疼。
又过了半个小时,时间已经到了12点,两个人还是没能睡着。
“hiro,是因为在想事情才睡不着吗?”这次是降谷零先开口了。
寂静的黑暗中,诸伏景光沉默了几秒,最后轻轻“嗯”了一声。
“我还是忍不住想,zero一次次死亡的时候会有多痛,一个人挣扎在那种恶意和绝望中有多难受。”
诸伏景光翻了个身,忍不住担忧地睁开眼睛看着身边金发青年的侧脸,恍惚觉得上面还沾染着血迹。
“即使zero说选择痛苦的死亡方式正是因为要保持对生命的敬畏,为了不让自己对死亡感到麻木,但是、但是死亡这么多次,人类真的可以承受这么多次死亡的痛苦吗?zero在日常生活会不会感到幻痛和幻觉?我在网上查了一下,他们说——”
“原来hiro之前是去查这个了啊。”降谷零叹了口气。
原来在他查时间轮回和世界线收束的时候,幼驯染则是在一边非常担忧地查询担忧他的精神状态问题吗?
“别担心,我没事,不管是幻痛还是幻觉幻听我都不会产生,甚至连噩梦都不会做。”降谷零还稍微开了个玩笑,“因为我的睡眠时间实在很短暂,所以只能给美梦留下最后那一丁点空间?”
诸伏景光被他差点气笑了。
“比起我……”降谷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我其实也很担心hiro。”他说,“如果hiro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不管是什么时候,不要一个人忍耐,马上来找我或者叫我过去好不好?”
“我其实没有那么……”
“景光。”降谷零严肃了声音。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和那双熟悉的紫灰色眼睛对视了两秒,最终只能无奈投降:“好吧,我会的。”
“那我们就扯平了。”降谷零弯起眼睛,对他伸出手指笑道:“我们拉钩,约定好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他是在一本正经地说着孩童时期的稚语,却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那我们拉钩,约定好了,以后zero要是再和谁打架受伤了,一定要马上来找我包扎哦,不可以一个人躲着藏着伤口不管。]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诸伏景光忍不住也笑了,同样伸出手勾住他的尾指,然后一本正经地上下晃了晃:“拉钩,约定好了,谁再隐瞒事情和让对方担心,谁就是小狗。”
黑发青年和金发青年侧躺在警校小小的床上,在窗外的那一束月光照射下相视而笑,觉得幼稚得好像一下回到了小时候,也像小时候一样单纯和开心。
不过这次他们是真的安心了,脑海中繁杂的思绪彻底被童年时期的美好记忆替换,放心之后的身体迅速被疲惫控制。
虽然经历过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即使之前还在忍不住地担忧未来,但至少他们现在是完全放松和幸福的。
两个小小的黑色的脑袋和金色的脑袋亲密地挨在一起,在对方陪伴在身边的安心感中逐渐睡着了。
这一夜,谁都没有做噩梦。
*
因为已经互相约定好了,加上还有和松田阵平约架的事情,所以第二天晚上的降谷零没有早早被幼驯染赶去早睡。
他还在看书研究资料。
降谷零没有成功找到有关世界线收束的资料。
有关世界线收束的猜测,主要是根据从系统那边套的话来推测,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和理论依据。
他还问了群里的其他三个人,但他们那边的世界也没有关于世界线收束的任何资料。
降谷零只能自己琢磨。
按照系统的说法,世界线收束,也就是无法逃避的命运,无论期间世界发生了多少分支,最后都会到达同一个终点,因为这就是这条世界线的既定命运。
大家都会一一死亡,降谷零会成为孤零零的一个人最后死在黎明前的黑暗里,这就是这条世界线上无法更改的命运。
降谷零现在要做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