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人,找死!”
燕山越听到后方有破风之声,猛然间长剑出鞘,转身劈去。
见是两匹绢布,一瞬间收起剑,伸手接过。
“桓枭,你这是做什么?”燕山越皱眉问道。
桓枭摸了摸鼻子:“燕大侠饶我三天时间,忘了感谢。今天家人重病,这两匹绢布当做回礼了。”
燕山越盯着桓枭,沉默片刻,眼神闪烁。
“桓枭,燕某已经在唐家俊杰公子那里,给你争取了三天时间,别妄想以此拖延了!”
“谁要拖延了?燕大侠放心,桓某也是说到做到。”桓枭正色道,“如果那群庸医治不好的话,我可以试试。”
桓枭说完,也不理会燕山越的反应,一只胳膊夹着最后一匹绢布,一只胳膊夹着青绿文人袍,朝家的方向走去。
恩情,桓枭不会忘,只要燕山越有难处,桓枭必定帮忙。
燕山越彻底搞不明白这浑人小子。
妹妹生病,他的确很缺钱,只因唐家的许多脏生意,他不愿意沾染。
燕山越借给桓枭钱还是第一次替唐家放贷。
他也看得出来这两匹布价格不菲,但桓枭负债累累为什么还给他呢?
莫非这浑人小子真的有钱还债?
还帮他妹妹治病?
“乱七八糟,混账东西。”燕山越弄不明白,但知道这段时间都不用想着借钱,只需要给妹妹抓药就好了。
但待到桓枭走远后,燕山越远远说了句“多谢”。
桓枭的家在建康城边,一处简陋小院,屋中也只有三间小卧房。
桓枭走进小院,发现门还没有修缮,残破不堪,极为荒凉。
“桓枭,你没死外面啊?太可惜了。”
桓枭正盯着破门板,身侧妹妹桓芽阴冷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凶巴巴的妹妹桓芽,神情低落的弟弟桓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院子里,正看着自己。
虽然是自己的弟弟妹妹,更是记忆中熟悉的脸,桓枭还是感觉怪怪的。
“你这身皮哪弄来的?穿上文人衣服,也还是个混蛋样。”桓芽嘴上毫不留情。
“呵呵,都在呢。”
桓枭在四时万花楼可是被人供起来的存在。在家面对妹妹只能尴尬的装没听见,
“都在院里站着干嘛?都吃过饭了?”桓枭笑道。
“伯父伯母在和父亲谈事情。”
一身书生气的桓盛慢悠悠道,还在为没有被举荐的事烦心。
桓盛与无赖的大哥,泼辣的桓芽完全不同,老实到有些怯懦。
“大早上谈事?”桓枭感觉有些不对劲。
“大早上不能谈事?那还有人一夜未归家,拿钱去赌”桓芽抱着肩膀,翻着白眼。
桓枭慌忙捂住妹妹的嘴,压低声音道:“钱我一定会还上的,欠债的事千万别告诉爹娘!”
桓芽直接掰开桓枭的手,低声冷笑:
“我还不想让爹娘担心你的烂事。两天后,你还不上钱,我先劈了你,然后自尽!记住,我桓芽说到做到!”
即便已经和罗汤定好了生意,被妹妹瞪着,桓枭仍旧有些发慌。
站在妹妹身边,怎么都不自在。
好在此时屋门开了。
一眉毛散乱,笑容猥琐的瘦男人探出身子,正是桓枭的伯父桓青岩。
“小盛,小芽儿快进来,伯父这里有你们的好事。”
桓盛,桓芽面面相觑,但还是听着伯父的话走进屋中。
桓枭却感觉不妙。
在原主记忆中,伯父伯母绝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平日没少占桓枭家的便宜。
因为桓枭父亲桓青峰是打铁的,伯父桓青岩有需要的铁物件从来都是白拿,不顾桓枭家都快揭不开锅了。
伯母更是仗着家室九品下,每次换新衣,戴新首饰,故意来桓枭母亲面前炫耀,惹得桓枭母亲每次都神情低落。
桓枭料定猥琐伯父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担心父母太老实,弟弟妹妹太年轻被诓骗,也紧跟了上去。
马上就要见这一世的父母,桓枭有些激动。
走进屋中,一张小饭桌上只有干黄的馒头,配上野菜,这就是桓枭家的早饭。
东侧老实本分的男人,慈眉善目的女人,正是桓枭的父母,此刻脸上尽是愁容。
气场明显低过西侧的衣着光鲜的猥琐男人和胖女人,仿佛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爹,娘,我回来了。”桓枭对父母笑了笑。
父亲桓青峰对着长子挤出一抹笑,母亲只是看了一眼就不耐烦地扭过头去。
桓枭不由感叹这老两口因为有这么个混球儿子,早就烦透了。
伯母噤着鼻子,瞥了眼桓枭,阴阳怪气:“二叔啊,你家桓枭可要好好管管了,真是没个规矩。他大伯没叫他,怎么就闯进来了?”
“是呀,二弟。”伯父帮腔道,“赶快让桓枭出去吧,别让你家的败家子冲撞了好事。”
桓枭母亲面上有些过不去,但是没言语。她对这个儿子已经失望透顶,不想再管了。
父亲桓青峰尴尬一笑,正要开口劝儿子离开。
桓枭气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