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不知何意,警觉地看着桓枭。
虽然不知道从未破获过案的桓枭到底什么意思,但被这一吓,结案的话也不敢说了。
楚荆川差一点就可杀了周泽,扑天的杀气转而直奔桓枭而来。
战场上厮杀,尸山血海中磨练出气息,几乎让桓枭喘不过来气。
“何人敢公堂喧哗!速速拿下!”楚荆川身旁的墨衣亲卫喝道。
捕快们认出桓枭,原地犹豫,不知该不该动手。
“这位将军,误会。”桓枭赶快解释,“在下乃是建康城秣陵县捕快桓枭,只觉此案有蹊跷,特来提醒县令。”
“桓枭?”
二十多岁,剑眉星目的墨衣亲卫略作思考,不屑一笑,
“你就是秣陵县,一个案子都未破的那个桓枭?你也能破案?”
周县令面上有些难堪,望着桓枭皱眉:“楚柱国在此,不得造次,还不速速退下!”
基于过去的印象,周县令实在没法把破案和桓枭联系在一起。
何况,周泽自认这么简单的案子已经告破,哪里还轮得到桓枭来指手画脚。
“退下!”周泽再次怒道,官帽上两翼颤抖。
桓枭看了看周泽,也是气不打一出来。老子是来救你命的,还敢这么叫嚣?
老子还不救了。
“是,县令大人。”桓枭拱了拱手,就要退回人群。
“站住!”
一声威严的声音响起,楚荆川开口:
“桓枭,你的意思是这贯不是卖油郎的,那就是卖醋郎的了?”
桓枭迎上楚荆川的目光,发觉楚荆川眼中杀气愈浓。
糟了,周泽没领自己的情,倒是被楚柱国记恨上了。
他也被扯入局中。
“嗯”
桓枭感觉案子没这么简单。
或许只要他一点头,他就算不被杀,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难道这钱也不是卖醋郎的?
“是与不是,还需调查。”桓枭谨慎道。
无论这钱是谁的,楚荆川肯定要问他如何查出来的,不如看看再说。
“调查?哼。”
楚荆川大手一挥,亲卫将堂上笔录递给桓枭。
亲卫附在桓枭耳边冷冷道:“姓桓的,好好看,仔细地看,案子要是选错了人,周泽要死,你个废物也要死!”
桓枭此刻真的很想骂娘,只想帮老实老爹还个人情,小命就被人攥在手里了,偏偏姓周的还不领情。
“是。”
桓枭随意回道,站在一旁看起来供词。
果然如穆风所言,卖油的和卖醋的各执一词,从上面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偏偏,他刚才心中想的方法,又是楚荆川故意设的障眼法。
桓枭攥着纸的手发白,心中逐渐慌乱,他也查到死胡同了。
“怎么样,桓捕快,可有论断?”墨衣亲卫嘲弄问道。
“快了,快了。”
桓枭尽量拖延着,楚荆川一行看桓枭的眼神,如看傻子一般。
桓枭闭上双眼,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从堂供上看不出来迹象,只能从铜钱和两个布衣小贩身上下手了。
桓枭看了看锅中铜钱,只一眼他突然醒悟。
楚荆川玩的黑啊!
他本以为楚荆川虽然想让周泽死,但好歹留下活路,如果周泽抽丝剥茧,能找到活路。
但,其实只有死路!楚荆川因为亲卫死在周泽的辖区,案子还毫无进展,誓要杀了周泽。
因为这些铜钱太干净了,没有一丝丝的锈迹和灰尘。这是经过白醋浸泡仔细清理的特征。
也就是说,这铜钱上也同样有两个小贩的痕迹,无论答哪个都有证据,但答哪个都是错的。
但,眼下桓枭有个活命的好办法。
只要他说是卖醋郎的钱,和周泽的答案不同,誓要杀周县令的楚荆川会让他是对的。
桓枭这时迎上楚荆川的眼神,楚荆川似乎也看穿了他的心思,眼神变的稍稍柔和,这是在暗示他答出活命的答案。
“桓捕快,理清头绪了吗?若是没有,就按周县令的论断结案了。”楚荆川亲卫不耐烦道。
“周泽!”
桓枭猛然喊道,“你记住,你这条命是我桓家救回来的!”
周县令茫然,楚荆川一行也一愣。
只见桓枭拔出捕快刀,一刀划开串钱的绳子,随后将一贯钱直接扔入人群之中。
“钱!”
人群顿时骚乱,弯腰捡着天降之财。
“这是案件物证,不许哄抢!”周泽急道。
捕快忙上前制止人群。
捡了钱的百姓直接溜走,没捡到钱的被突然的骚乱惊到,也怕被被冤枉成拿了钱的,跟着一溜烟离开。
围观人群全部离散。
“桓枭,你找死!”
楚荆川亲卫大怒,陡然拔刀劈向桓枭后背。
桓枭背对亲卫,电光火石间,来不及回防,眼见就要死于刀下。
铛——
一柄捕快刀与亲卫佩刀撞在一起,生生挡下这一击。
而握刀的人刚刚还在人群中,正是小弟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