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行人见马上要出人命,不想招惹麻烦,纷纷散开离去。
一部分心思灵活的布衣吏,不想和此事沾边,被西市长惩处,悄悄跟着人群离散。
现场街道渐渐空旷下来。
桓枭虽然是学医的,内外科均有了解。
但这突然的大出血,没有血源和输血设备,他也无能为力。
“先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家夫人吧。”丫鬟小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您放心,只要您救活我家夫人,我家老爷什么事都能答应你。”
“哼。”
桓枭不由冷笑,丫鬟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且不说他没法救绍诗琪,就算是救回来,以绍诗琪的性格,见胎儿没了,绝对要把责任算在他头上。
如今看似谦卑的丫鬟,到时候也会跟着主子反咬他一口。
“我不会,求我没用。”桓枭拒绝道,
“主子浓妆艳抹带孕招摇,你不劝阻,反倒纵容,等出了事才想起哭天喊地。”
“如今主子也要没命了,你不让人带主子寻名医,还在求一个帮不上忙的人,你主子要是死了,你也是罪魁祸首。”
众布衣吏听着桓枭的指责,看丫鬟的眼神满是鄙视。
夫人的命都可能保不住了,他们也没了抓桓枭的心思。
但夫人就在自己巡视的地界出事,一个个慌乱不已。
“别慌,我来给你们指条路。”
桓枭看出了众布衣吏的心思,笑道:“你们夫人小产,也因这香所致,胡商把麝香伪装成胡香,让人不备,不知害了多少人,罪有应得,你们把胡商抓了,再把罪责全甩在胡商和这丫鬟身上,保证你们无事。”
丫鬟闻言猛然抬头,目光犀利,仿佛要刺穿桓枭。
“你们别听他胡说,夫人出事,你们都逃不脱干系的。我们我们不如一起把罪责算在这个人头上!”丫鬟恶毒叫道。
众布衣吏却觉桓枭的话,更有道理。
“这位先生,这真的吗?”布衣吏们恭敬问着桓枭,早没了刚刚要抓人时的嚣张。
“当然了,你家夫人吸了不知多久的麝香,出事是应该的,怎么也算不到你们头上。你们逮到罪魁祸首还算你们有功呢。”
桓枭淡笑解释,突然话锋一转:
“当然了,你们也可以听这个丫鬟的,说是我冲撞的。”
“但若是我在你们巡视的地界冲撞了夫人,你们觉得你们逃得了干系吗?!”
桓枭声音陡然高昂,惊到了众布衣吏,也让他们瞬间醒悟。
他们和桓枭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只要这件事和他们沾上关系,就算西市长不和他们计较,就凭绍家人的脾气的作风,他们就别想安生了。
“多谢先生解惑,我等明白了。”众布衣吏对着桓枭附身拱手。
“哈哈,不必客气。你们先帮你家夫人找神医吧,顺便把这个坑害主子的贱丫鬟绑了交差。”桓枭笑道。
“是!先生。”
众布衣吏齐声道,宛若桓枭才是他们的主子。
丫鬟小翠见势不妙,惊恐万分。
“你们!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丫鬟破口大骂,“吃这西市长家的饭,还联合外人坑害”
啪——
“闭嘴!”
布衣吏来到丫鬟身前,一巴掌打的丫鬟嘴角流血。
“就是你个死丫头,联合胡商把夫人害成这样的,还敢诬陷我们!”
“没错,这夫人多年未孕,你一直在身边照料,没准过去都是你搞得鬼!”
“此番夫人终于有孕,对你严加提防,你无处下手,就联合胡商陷害,是不是?!”
巴掌声接连不断,丫鬟嘴边满是鲜血,一句话也没法说出来了。
桓枭冷眼旁观,只觉她活该。
却也惊叹这群布衣吏为了甩锅甩的干净,谎话编的真是够圆的。
“还是是你们啊。”桓枭抱着捕快刀,笑着感叹。
桓枭来西市只是来买菜的,只因叹了口气,就引出这么大一出戏,也不免觉得够荒唐的。
布衣吏一部分去捉拿胡商,一部分在绑丫鬟,好不热闹。
一络腮胡子的布衣吏闻言不好意思,苦涩一笑:
“咱们都是下等人,这辈子没法求荣华富贵,但也不能让上边的事把咱们坑了不是?”
“这话倒是没错。”桓枭点了点头。
胡子布衣吏说话够实诚的,不由生出些好感。
胡子布衣吏呵呵一笑:“这条街卖胡香的居多,但街的尽头是卖胡菜,胡药的,先生若想买,报我褚梁的名字,他们不光打折,或许还能白送呢。”
褚梁讨好着桓枭,眼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桓枭救了他们的命倒是其次。
桓枭能从胡香中闻到麝香的成分,还断定夫人小产,褚梁认定桓枭医术高绝。
无论是什么年代,看病始终是个大事。
能结交一个医术不错的医师,绝对不是什么多余事,没准哪天就能用的到。
而桓枭的重点,却在那句“白送。”
“真的能白送?”桓枭认真询问。
他的二百两银票送穆风了,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