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盘中吃个干净,一家人受了惊吓,桓枭忙了一天都早早睡去。
只是桓盛睡觉中带着笑意吧唧嘴,似乎还在享受桓枭做的菜。
弄的桓枭一夜没这么睡好。
次日一早,桓枭早早起床,想着先看看燕山越家人的病情,再去找皇陵笑笑生。
院外突然响起脚步声和呕吐声。
桓枭走出屋门,正见到捕头齐闵带着八个捕快扶着墙干呕,老实本分的老爹站在一旁。
齐闵不是没见过尸体,只是八个叠起来浸着鲜血的尸体整整齐齐摞在一起,还放在自家院门口。
属实有些诡异,难以想象这家人到底有多变态啊。
齐闵擦了擦嘴,泪眼模糊问着桓青峰:
“你的意思是说,这几个带刀的凶匪昨日闯入你家,被你儿子杀了整整齐齐放在这里一夜的?”
一大早齐闵就接到桓青峰报案说此事,他还以为是报假案。
属实没想到现场这么炸裂,尸体都发臭了,真不知道这家晚上是怎么睡的着觉的。
“嗯是的。”桓青峰点头答道,“我儿子是为了防备才杀了他们,官爷只管收尸就好了。”
“老大,这是恐怕没这么简单。”
捕快沈规扶着墙,艰难开口,“这群人都是建康无赖,身手都不错,普通人怎么可能杀了这一群,还摆成这样。我猜应该是两伙无赖火拼,这伙无赖死在这里了,这个人就是在报假案!”
“你的意思是?”齐闵擦着眼泪问道。
“把这人带回去问询,若是能抓到另一伙无赖,我们又是大功一件。”沈规说道。
“有道理!”齐闵点头道。
捕快们的月钱不高,唯有多破些案子,才能拿更多的钱,虽然只是几十文钱,那也是聊胜于无。
眼前这种死了七八个人的案子,当然不能轻易放过。
更重要的是
今日周泽对他说的那件事,更坚定了齐闵,沈规做这件事的决心。
他们要是不这么做,恐怕整个秣陵县衙门都要跟着还班底了!
齐闵和沈规对视一眼,想好了主意。
先把尸体和桓青峰和他儿子弄回去,能问出更多东西最好,问不出来就用别的方式再问问。
这一家这么破败,想必也不敢闹出什么事。
“你们带着尸体,我带着这人和儿子,回衙门!”
一声令下后,齐闵制住桓青峰,众捕快捏着鼻子将尸体抬到衙门推车上。
“叫你儿子出来!跟我们回衙门走一趟!”齐闵怒喝道。
“官爷,我儿子真的是为了防备!”桓青峰急道。
院外吵吵闹闹,一家子被吵醒,出院正见到齐闵押着桓青峰,顿时方寸大乱。
沈规看到桓盛眼前一亮:“这想必就是你的儿子了,你也跟我们走一趟!”
“我不是,人不是我杀的。”桓盛见到尸体已然大惊失色,力气比不上捕快,却只能任由被沈规拿住。
桓母面色煞白,桓芽怒瞪向一旁的桓枭。
“桓枭,你惹出来的祸,还打算让桓盛扛是吧?”桓芽怒道。
在桓芽看来,桓枭就是仗着捕快身份胡作非为,但捕头来了,根本不买他的账。
桓枭在装死,连个屁都不敢放!
桓枭看了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好奇原本秣陵县捕快都满依法办事的,这也是周泽任上破案率低下的一大原因。
今日这群人这么冲动,仿佛变了一群人,背后一定有什么缘由。
“都住手,这些人不是他杀的。”桓枭略带不悦,慵懒开口。
齐闵,沈规正押着桓青峰父子要离去,突然一愣。
“不是他杀的,难不成是你杀的?”沈规头也不回喊道。
“没错就是我杀的!怎么了?!”桓枭怒斥道。
众捕快还没听过有人敢对他们说话这么冲,齐齐带着怒意回头。
回头一看却是桓枭,一个个满脸尴尬。
“桓桓兄弟?”齐闵放开桓青峰,“原来这是你家啊,误会,都是误会。”
齐闵虽然是捕头,却一切听命于周泽。
周泽却是唯桓枭命是从,孰大孰小,根本无需分辨。
只要桓枭想,周泽能让齐闵别说捕头,连捕快都做不成了。
沈规像做贼一般,暗暗松开手中的力道,任由桓盛挣脱逃走。
“桓枭桓大哥,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你可真厉害啊。”沈规一阵尬聊。
桓枭白了沈规一眼,懒得理他。
昨日桓枭刻意引导,让沈规找到的凶器,周泽万分激动,没准背后还给过沈规赏钱。
沈规还欠他这个人情,更是不敢和桓枭弄的不快。
齐闵和沈规都知道桓枭没这个本事,一定还有人相助,但桓枭说是他杀的,那就是他杀的。
说这些人是自杀,他们都得认了。
谁叫无赖死有余辜,没人真正关心他们的死因。
桓家四口惊魂未定,暗自想着桓枭到底捏住了周泽多大的把柄?
连这些平日瞧不起桓枭的捕快,都对他如此卑躬屈膝。
“既然桓兄弟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