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只有一人,你们在场有十馀人之多。」
「十馀人对孤一人,孤肯定是饮不过你们的。孤到你们面前敬酒之时,孤每饮一樽酒,也不让你们饮十几樽了,每人就饮五樽酒吧!」
「诸卿,如何啊?」
孙权笑着开始介绍本次酒桌上的规矩。这个年代的酒度数不高,若按吴王所说,他饮一杯丶被敬酒之人需饮五杯而已,倒也称得上是公平。
加之在场众人以统兵打仗的将军为多,区区几樽酒又何足挂齿呢?这里面可是有人能一直从晚上喝到天亮的!
见大多数人都笑着应承,孙权也开始走下台来,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名捧着酒器和盛酒的内侍。
孙权首先走到了老臣张昭的面前,张昭起身行礼之后,孙权面带笑容的向张昭举杯,随即饮尽了樽中之酒。
孙权年方四十多,多饮些总是无妨的。可此时的老臣张昭已经七十岁整了,又如何能像今日在场这些年轻人一般,饮酒不加节制呢?
既然吴王敬酒,张昭自然不得不饮。张昭皱着眉头,面露为难的慢慢饮完了五樽酒。
孙权见张昭露出些许为难之色,却仍然示意内侍再给自己的酒樽盛满。孙权就继续站在张昭的桌案前,举杯向张昭示意,继续饮尽了樽中的酒。
张昭刚刚的五杯已经是强饮下肚了,此时也只能连连告饶:「至尊,臣下方才已饮了五杯了,还请至尊莫要再灌老臣的酒了。这并非是应该对待老人的方式啊!」
孙权面色微微变冷,嘴角却仍然保持着刚刚笑着的弧度:「张公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昔年姜尚九十岁仍然能替国征战,张公只不过七十岁而已,又怎麽能言老呢?」
孙权依旧站在自己身前,张昭眼见没有办法躲过去了,轻轻叹了一口气,缓慢而又连续的一樽接着一樽饮尽,总共饮了五樽。
见张昭饮完了规定的酒数,孙权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走到了丞相顾雍的面前。
孙权敬酒一樽,比张昭年轻得多的顾雍,二话不说快速的连饮五樽。
孙权见顾雍饮的痛快,叫了声好,随即拍了拍顾雍的手臂,转身向陆逊的桌案前走去。相比于老臣张昭,顾雍这个丞相从方方面面来说还是更得孙权心意的。
孙权举着酒樽到了陆逊的桌案之前,陆逊也知趣的连忙起身行礼。
不过,孙权举着酒樽并没急着喝酒,反倒是站在陆逊的桌案之前,转身看向堂中饮宴的众臣子。
孙权笑着说道:「诸卿!孤为吴王,今日能在武昌与诸位欢宴,陆伯言对我大吴的贡献居功至伟。」
「诸卿,你们说是不是啊!」
此时孙权的面色已经微微泛红了,众人听闻孙权之言,也纷纷顺着孙权的话应承起来。
陆逊此时轻轻摇了摇头,对孙权拱手说道:「至尊这是醉了,臣蒙至尊大恩简拔于微末,在至尊面前又何敢言功呢?」
孙权转头看向陆逊,面上的神色开始故作严肃了起来。孙权说道:「伯言,卿本名陆议已是不错,又为何改名为陆逊呢?」
「这个『逊』字,孤并不喜欢。」
孙权这是在说酒话了,陆逊也已经四十多岁丶身为州牧,哪里又能被人以名字开玩笑呢?
陆逊没有作声,他并不愿意此时在酒席上触孙权的霉头,因此并未回应半个字。
孙权大声说道:「孤历来善待诸将,有过不问丶有功必赏!你陆伯言为大吴立下功勋,孤又有什麽不能提的呢!」
孙权随即示意内侍接过酒樽,双手背于身后,在堂中慢慢踱步起来,边走边说道:「孤承继江东,至今已经二十六载了,所能依赖的无非是祖宗护佑丶将士用命。」
「以孤看来,前后二十六年之间,只有四人可居首功:周公瑾丶鲁子敬丶吕子明,还有你陆伯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