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你夏侯方伯姓夏侯呢?」
夏侯霸紧接着拍着胸脯说道:「我夏侯氏颇有家资!区区几斛葡萄酿,又算得了什麽呢?」
「好好好,知道你夏侯方伯有钱了。」司马孚又一次的举起杯子:「来,仲权,举白!」
夏侯霸与司马孚又一次的举杯相对,然后一饮而尽。
凉州刺史和度支校尉在姑臧楼中饮酒,自然是无人敢吵闹和打扰的。待到深夜时分,夏侯霸与司马孚二人准备从姑臧楼中离去的时候,几辆马车已经停到了酒楼的门口。
司马孚刚来凉州,加之度支校尉又是个新设的官职,一时间并没有自己的府邸,因此只能住在夏侯霸的刺史府里。虽然几辆马车,但都是朝着同一个终点行去的。
司马孚在门口面带醉意的谦让着说道:「仲权,你是方伯,你先上车。」
夏侯霸压下了司马孚的手臂:「叔达兄,你年长一些,你先上车。今日饮得尽兴,只论年齿丶不论官职。你先上车!」
两人你来我往推让了片刻,最后还是司马孚先坐上了马车。不过就当司马孚刚坐到车中之后,两名蒙着面纱丶如同刚才姑臧楼里侍女打扮的女子,竟也跟着上了马车。
司马孚一时间竟以为自己眼花,又看了几眼之后才发现是两名女子。
司马孚连忙掀开马车的帘子,冲着夏侯霸问道:「仲权这是何意,如何使得!」
夏侯霸哈哈大笑:「下属送给上官的叫做贿赂,上官送给下属的就是赏赐了。仲权兄,你我职务不同,万万算不上贿赂。凉州寒冷,长夜中有人作伴也是好事。」
司马孚毕竟还要士人的脸面,又本能的拒绝道:「这怎麽能行?我刚来凉州,你就送我两名侍女,陛下定然会责怪于我!」
夏侯霸摇摇头说:「责怪你什麽?这两名侍女是我买的,送你也就送你了。别忘了,我夏侯仲权颇有家资!」
伴随着夏侯霸的笑声,夏侯霸也上到了前面的马车之中。而车队也没丝毫犹豫,随即就在两旁骑兵的簇拥之下,直接向前行去。
马车中昏暗无灯,司马孚也只能挑开马车侧面的帘子,借一丝外面的光亮。
这时司马孚注意到,一束月光正打在了侍女手臂上,照出了那段雪白的手腕。
司马孚嗤笑了一声,随即闭眼在马车中端坐起来。再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
且不说夏侯霸与司马孚二人在凉州正筹划着名做出一番事业,此时的寿春城中,却即将有一人同样要前往凉州。
说的就是原荆州牧丶现任的护羌校尉陆逊陆伯言。
陆逊本是江东人,从记事起就已经天下动乱。对于出身吴郡的扬州人来说,凉州一词仿佛远如天边一般。
陆逊最北也就去过合肥城外,连中原河洛之地都没去过,又如何会对远在西北的凉州有任何感觉呢?
五经里面可没教人什麽凉州之事!
而皇帝的命令下的又急,令陆逊三日之内离开寿春,动身前往凉州赴任。
陆逊当务之急是要先搞清楚护羌校尉这个职位都是做什麽的,再搞清楚要去洛阳哪里领取印绶,再搞清楚去哪里上任。
没办法,陆逊对凉州之事真的是一窍不通。这和人的智力丶见识都没有关系,单纯是天下大乱丶凉州又太远了。换一个凉州人来,让他去交州治理州郡,一时间也会摸不清头脑的。
虽然已经成了大魏正式的两千石官员,陆逊还一个人都不认识。思来想去,只能去找前日在皇帝堂中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刘晔刘子扬了。
今日是辛毗和陈矫轮值随侍在皇帝身边,刘晔也是在自己的值房中闲坐。听闻吏员通报说护羌校尉来访,刘晔一时间皱眉,不过瞬间就笑了出来。
和对面同样笑着的黄权对视了一眼后,刘晔起身走向门口,而陆逊正从院外走了进来。
(本章完)